四月二十六日,清晨,大雾。
白泽又身处于杭市省立医院之中,舅舅在重症监护病房,依然在危险期之中,基本随时可能挂掉。
他对舅舅的感情说不上有多好,但是舅舅是姥爷唯一的儿子,再混蛋也是唯一的儿子,如果真的挂了,对姥爷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舅舅身上没有水纹青龙佩,白泽找过。
舅舅能得到此下场,和水纹青龙佩脱不了干系,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炼气者?
炼气者的存在已经丝毫无疑了,只是白泽不明白一回事情,既然对方已经得到了玉佩,还下了杀手,为何还把人送回来呢,难道只是威慑他吗?让舅舅死前见他最后一面?
对方怎么知道他今天被放出来呢?万一他还在牢里呢?
他的身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三无屌丝,对方为什么要威慑他呢?
还是试探?
一家三口人,两个住院,很明显是冲着他来的呢。
刚从两个局长那里顺来的一些钱财,转瞬又入了医院的无底窟窿。
他现在在姥爷的病房里,可没敢把舅舅的消息告诉姥爷,怕姥爷受不了打击,老人家也不容易。
不过可喜的是,姥爷已经能说话了,只是说话断断续续,声音嘶哑,估摸着近期就可以办理出院了,情况已经稳定。
只是出院姥爷就难免知道舅舅的事情,这就很矛盾。
另外,他看到主治医生杨修了。
杨修年纪轻轻,在医院里混的风生水起,年少多金,又大权在握,人生赢家不外如是了,多少美丽的小护士趋之若鹜往上倒贴,活的好不潇洒。
白泽其实挺羡慕他的,相反,他重生之后的生活只是不足一月就过的一团乱麻,每天都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人,乱七八糟的事情来烦他。
他是真的烦躁,心累,好有一种难以被世人理解的孤独感。
说起来古人重生现代,许多的观念和现代的观念碰撞就会很矛盾,他已经很努力的想悠闲的过好现代的生活了,只是过着过着依然过成了一团乱麻。
懂得许多道理,但是仍然过不好自己的生活。
他想成为一个好人,但是越来越是一个恶人。
他不想成名,但是成名了,恶名。
他不想认识什么大师,但还是认识了,还欠了人家的人情。
罢了,如果这就是注定的生活,他过就是了,嬉笑怒骂,依旧我行我素,只是终究不会屈服。
杨修看到白泽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脸上肌肉收拢,就像死了爹妈。
本来白泽不是太高兴的,看到杨修的这幅表情,反而开心的笑了。
杨修不善道:“你,竟然,被放出来了。”
白泽笑道:“劳烦牵挂了,我不止被放出来了,还来到了你的面前,开心吗?”
杨修亦忽然笑道:“挺开心的,你这个狗东西既然被放出来了,那么就把出院手续办了吧,我可是对你姥爷不错,可是用了最好的药,最好的药当然贵了点,效果还是不错,可惜你这种三无穷鬼,需要偷多少人的钱包估计都交不齐医药费了。”
白泽嗤笑,摇头,“说来听听,到底多少钱,可以吓坏我这个穷鬼。”
杨修嘲讽的笑:“我粗略估算一下大概十来万吧,你这样的人估计要偷很多年吧,说到底你终究是个垃圾。”
白泽摇摇头,反嘲讽的笑,“其实我才是看不起你这种人,你我说来也不算有什么仇怨,当初那一拳你如果打下来,我还敬你是一条汉子,现在的你,多么像个背后耍手段的跳梁小丑!”
杨修收起笑容,忽然恼羞成怒,“你骂谁?你敢骂我?”
白泽嘴角一勾;“骂你又如何了,你又算什么狗东西。当初诽谤我的那篇文章是你写的吧,你就是微博的大v羊咩咩吧,记者也是你找的吧,何必为我这种小人物大费周章呢?看我不爽,揍我嘛,揍我啊,就在这个医院里,我不还手,你来啊?你敢吗?”
在医院的走廊里,杨修被激怒了,大吼一声,终于似要压抑不住,拎起白泽衣领,眼神睁大,本俊俏的脸变的狰狞,“我冤枉你了吗?你就是个垃圾狗东西,我打你又如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还是保释期,你敢还手吗?”
杨修拎起拳头对着白泽的脸上就来了一拳,打完之后还自得的笑:“来,你还手啊,你这种小人物的命运,我翻手就能掌控。”
白泽哈哈大笑,笑的癫狂,仿佛不信。
早上大多在熟睡,但是围观群众被走廊上惊醒的不在少数,看到是尊敬的杨医生揍那个谋杀姥爷的渣滓,多少鼓掌,拍案叫绝。
“打死他,打死这个渣滓。”
“这样的垃圾,打死才好呢。”
“他不是被抓进去了吗?怎么又放出来了。”
“他一回来就来医院,肯定怀恨在心,又要谋害他姥爷,杨医师阻止才弄成这样的。”
“杨医师是个斯文人,和这种人打架都脏了手。”
……
周围不乏对白泽贬低的人,说的仿佛恨意超绝,白泽哈哈大笑,摇头,站了起来,手指着周围所有的人。
白泽大喝道:“住口!”
白泽状若疯狂,这些人吓的都退避三舍。
杨修摊着手,“怎么他们说错了吗?你就是这样的人,你就是一个乱咬人的垃圾。”
白泽呸了一声,“你们这些人,懂什么?都一大把年纪了,智商还是如一条狗,一条哈巴狗,除了会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