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来不及收剑,明知危机到了近前,却无力回天,短暂的一瞬间,老头斜眼看见罗筠秀嫩的拳头,如同死神催命一般到了近前。
下一息,不大的拳头轰然落在了他的侧脸,虽是魂魄,众人却几乎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老头的脑袋在接触罗筠拳头的一瞬间就已经开始变形,拳头上裹挟着的仙力形成了一层保护,落在老头的脸上却成了致命般的存在。
转瞬之间,老头的脑袋撞在了拳头上,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黑暗的阴间里,老头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远远的只有神识能够探得见。
即使是有林欣的疗伤支持,孟方也根本只撑不住了,眼见老头被打飞,孟方的身体如同被抽干了气的皮球,轰然落在了地上,动弹一下的力气也没了,更别说展开神识去看远处的老头怎么样了。
林欣急忙抱起瘫软在地的孟方,原地就帮他疗伤,虽然一击命中,但罗筠仍是丝毫不敢大意,警惕的观察着老头消失的方向,一双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黑暗深处。
正如孟方所预料的那样,老头受了重击,并没有因此而彻底丧失行动能力,在罗筠神识观察之下,老头的半个身子都被打散了,面目狰狞,如同埋在地里半年有余的腐尸,一丝丝的黑气不断的从他半边被打烂的身体里冒出来。
老头一手撑起半边没有被打烂的身体,不断的去用力修复另外半边,与此同时也并没有完全丧尸行动能力,半蹲着在原地,喘了几口粗气。
脸上露出了更加狰狞的笑容 : “好个后生,没想到你们居然还有这等反抗之力,老朽真是小看你们了,既然如此老朽也不客气了,将你们一并给收了。”
言罢,老头那只完好的手在虚空一抓,一柄通体漆黑的剑出现在了手中,单随即腿点地,俯身就要冲过来,可就在他单腿刚刚曲膝,忽然感觉不对劲,脸色突然一变,瞪着眼睛不知发生了什么,身体做俯冲状,站立不稳,一股神秘的力量将其猛的往地上一拽,残缺的身体轰然倒地,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只有一双眼珠子还在怒视着前方的众人。
突如其来的变化也让身在远处的众人不明所以,一直在注视着前方的罗筠暗自松了一口气,不再理会,回头看了一眼重伤过度的孟方。
现在的孟方身上十多个穿身而过的剑窟窿,不住流淌的鲜血虽然被林欣止住了,整个人仍成了个血人,身上的血红和脸上的惨白形成了鲜明对比,若是换做凡胎ròu_tǐ,此时早就已经气绝身亡了。
可如今孟方就算没死,也已经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离死也不过是一口仙气没有断绝罢了,或者说仍有方友人赐予的强大仙根支撑。
双方都已经受伤,而且在短时间之内已几乎没有再战的可能性了,唯一能动的只有罗筠和林欣,林欣的战斗力基本上不用考虑,剩下的只有罗筠,可她又担心躺在地上的孟方,心里放心不下,自然也不远走开,加之她实在没有勇气单独面对已经不成人形的老头。
叫双方的战斗终于停止了,孟婆如同梦醒了一般 : “该来的始终会来,走不了的还是留下吧。”
说话孟婆便转身向众人走了过来,单说孟婆的相貌,称得上是美人,衣着放在现代社会也是十分的性感,但在这里,奈何桥上,换做任何一个人来此,对她也不敢有非分之想,或者说根本没有任何的想象力,因为眼前的女子已经不能用常理来理解,面对着她,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都是不幸的。
孟婆走过了四人身边,甚至都没有正眼看他们一眼,来到了黑暗深处的老头身边,站定了脚步。
“常言道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你如今已是鬼中英雄,能够硬闯奈何桥到现在,已实属不易…”话还没说完,孟婆的表情一怔,随即又笑了 : “原来你是十殿阎罗山的,怪不得,怪不得。”
连称两个怪不得,不仅远处的罗筠三人,就连动弹不得躺在地上的老头也是一阵莫名其妙 : “臭婆娘,有什么怪不得的。”
“她的意思是,怪不得你能硬闯奈何桥,而且居然有过了奈何桥,若不是这黄泉路不好走,怕是你已经反入人间为祸了。”
众人心头一惊,循着说话之声,向远处看去,一个由远及近的身影,渐渐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定睛一看,罗筠悬着的心这才算是彻底的放了下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下桥去取忘川河水的方友人,只见他一手提着一个葫芦,正漫步走了过来,只是他的脚步略显沉重了一些,似乎取水的过程并不容易。
望着慢慢出现在视野中的方友人,孟婆一眼便认出了他手中的葫芦 : “渡灵葫芦。”
此言一出方友人微微一愣,笑着说 : “想不到孟婆还记得弱水河畔的渡灵葫芦,不错,正是此物。”
狰狞的老头见又有一个人来了,心里百般滋味涌上心头,看看对面倒下的,没倒下的,又回过头去听方友人和孟婆说话的语气,心里的不平衡更甚当初,一股漆黑的怨念之气,油然而生,残缺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这种怨念之下开始恢复。
刚经过了不小波折的方友人见状,在距离孟婆和老头不远处站定了脚步,朝着孟婆拱手行礼 : “多谢孟婆为我好友守护,感激不尽。”
其实孟婆做了什么,没做什么,方友人心里再清楚不过,这么说不过是个礼节性的话,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