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天僖皱起眉头,“姑娘正值妙龄,为何作践自己?”
女子看了姚天僖一眼,低下头继续抽噎。
“你有什么难处说出来,看看我们能不能帮忙。我身边这两位公子分别是姚家少爷和沈家少爷,你身上披的衣服是陆家小姐的。”马秀英道出姚天僖、沈万三和陆小倩的身份,这三人都是江浙的富家子弟,这里的百姓莫人不晓。
“就是,有什么困难尽管说,我们可以帮你。”若不是陆小倩使劲拽住沈万三,估计沈万三都冲到女子面前拍胸脯保证了。
女子眼睛一亮很快又暗淡下去,颤巍巍地站起来,裹住披帛,施礼道:“小女子李碽儿见过各位少爷、小姐,可是小女子的事情外人无法相助,小女子也不知如何启齿……”
难道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女子?马秀英把姚天僖、沈万三和围观的人都赶走,留下自己和陆小倩,轻声安慰道:“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行不行?都是女人,有什么不能启齿的?既然上天不让你死,肯定就有让你活下去的办法。”
李碽儿默默擦干眼泪,怔怔地望着湖面,过了半响,嘴唇慢慢张开,酸涩地说道:“家父本是钱塘县令,至元三年,奸臣伯颜向鞑子皇帝建议‘请杀张、王、刘、李、赵五姓汉人’,一夜之间我父亲被罢官关进牢房,叔伯兄长无一幸免。家里的仆人风叔带着我逃了出来,一路苟延残喘至今。可是如今风叔也病逝了,我孑然一身,无所依傍,索性去黄泉与父亲兄长相见……”
元廷权臣伯颜扬言要杀绝五姓汉人的事,马秀英和陆小倩也略有所闻,许多人为此背井离乡、更名换姓。这事闹得沸沸扬扬,郭子兴就不止一次在马秀英面前自得他未卜先知,提前让马秀英改姓,躲过了被抓的风险。
如今看到李碽儿孤苦伶仃,想起两家父母都惨遭元人的毒手,马秀英不禁同病相怜,劝道:“好死不如赖活着,你把过去忘掉好好生活吧。”
李碽儿垂下眼眸,缄默不语。
看到李碽儿无动于衷的表情,马秀英加重了语气,“你如果死了怎么对得起一心救你出来的忠仆和九泉下的家人?你是他们最后的牵挂,更应该勇敢地活下去,快乐地过完这一生!”
李碽儿凄然泪下,“我现在孤楚一人,如何苟生?”说着突然翻身跪下,“求小姐可怜,倘若能够收容我,我愿意做牛做马伺候小姐。”
马秀英急忙摆手,她不是不想帮助李碽儿,只是她自己都是寄人篱下要看大张氏的脸色,如何能把李碽儿领回去?
李碽儿又转投陆小倩膝下,陆小倩也无法答应,她已经是订了亲的女子,过不了多久就要嫁入沈家,带着李碽儿嫁过去不妥,不带李碽儿最后还得孤身一人。
“我该怎么办?”李碽儿难掩失望,伏在地上悲戚痛哭。
姚天僖和沈万三见她们推来阻去,个个愁容满面,便走过来询问情况。
马秀英把事情经过讲完,说道:“不如你们两位想个办法,把李碽儿留下吧。”
李碽儿立刻抬起头,泪眼婆娑地央求道:“求求两位少爷发发慈悲,让我留下做丫鬟吧,我会弹琴、磨墨、洗衣、煮饭……”
“哇,会这么多啊。”沈万三眼睛落在李碽儿身上,顿时看直了眼。陆小倩的披帛太短,不仅没有遮住李碽儿湿漉漉的身体,反而让人遐想无边。
此时的李碽儿楚楚可怜地抬着头,一蓬湿发贴在白皙的颈脖上,衣服紧紧地粘着身体,胸前的两个肉团呼之欲出,发梢的水珠顺势流进那道深深的鸿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