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面色阴翳,毫无和善的感觉,费力的从床上坐起来。
“哼,五十年前我还才成年的时候,在家父的寿宴上我和昆仑墟的玉德道长有过一面之缘,那个时候他有过收我为徒的念头。”
听到自己爷爷这么说,金肖恩来了兴趣,平日里金泰然对于自己这个唯一的孙子格外的宠溺,什么都由着他,养成了金肖恩飞扬跋扈的性格。
“那个时候我和你一般大,听你祖父说起过以前rb攻打中国的时候占领了大半的国土,也曾经派人到昆仑山脉的深处去探查过,还当真被rb的那些阴阳师给找到了昆仑的山门。”
自从昆仑山门被暴露后,昆仑和阴阳师也开始你来我往的战争,但是总体上昆仑一直占据着优势,凡是进入昆仑山山脉的rb人阴阳师最后全部被一律诛杀,金家的先祖恰好在qh附近的战线,成为了rb军的俘虏。
当年玉德道长执剑诛杀rb邪术余孽,一直追杀到qh的军营,连同一个军营的rb兵全部被玉德屠杀殆尽,最后在地牢中发现了金家先祖。
当时金家先祖作为俘虏被折磨的遍体鳞伤,已经接近要死的边缘,玉德带着他回到昆仑墟调养,最后送他下山。
“你祖父和玉德有着不浅的交情,所以在你祖父大寿的时候玉德道长过去祝贺,毕竟没有几年活头了。”
“当时玉德起了收徒的念头,说我根骨极好,和他修炼几十年能够小有成就,当时父亲就做了决定要我拜他为师,可谓是双喜临门。”
“那后来呢?爷爷你怎么没有去昆仑山门?”金肖恩似乎比他爷爷还着急。
金泰然阴鸷的面容露出一丝憎恨,“哼,还不是你二爷爷那个蠢货,要不是他横插一脚,我又怎么会惹得玉德道长大失所望。”
当日不仅是金老爷子的寿辰,更是金家子弟步入仙山的大好日子,若是真的能够顺利进入昆仑墟成为玉德弟子,金泰然的身份自然是水涨船高,即便是最后没能求得长生,下山也是人中龙凤。
可是就在玉德和金家先祖品茶论道的时候,还是少年的金岳林受了金泰然的委屈,拿着一只脑袋开花的鹦鹉跑向了自己的父亲告状。
正好引起了玉德道长的好奇,结果坏了大事。
金岳林还是少年心性,受了委屈只能向着长辈倾诉,金岳林的虎皮鹦鹉死了,脑袋开花,是被金泰然一枪爆头打死的。
原因是今天早上鹦鹉吵到他睡觉了,直接抬枪毙了它。
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当时金泰然的脸色到底有多尴尬,甚至有了杀了金岳林的心。
玉德道长云淡风轻的笑了笑,止口不提收徒的事情,只是对金泰然说了句话。
“此子心性浮躁,道门难入。”一句话否决了金泰然。
瞠目欲裂,此时此刻回想起来,金泰然的手用力的握着床边的铁架,剧烈的咳嗽。
“我不能死,金岳林没死我怎么能死,我一定要搞得他子孙儿女鸡飞狗跳,才能解我心头恨。”
“哈哈哈。”接近苦笑的苍老声音在帐篷中响起。
五十年了,金泰然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本是亲兄弟却相见如仇人。
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自己的孙子,“金莎那个丫头比你强出太多,要不了几年金家迟早在她的手里,到时候我一死,你还有什么?”
金肖恩拳头握紧:“爷爷,放心,你的仇我会替你报的,同样是姓金的,凭什么金家要落在他们那一系的手中。”
金泰然阴狠的笑声传来,“好孙儿,这才是我金泰然的孙子。”
…........
夜尽天明,星辰暗淡。
宁缺身体中的庚金也终于平息了下来,流散在周身经络中的庚金最后都收拢回流到了脐下气海之中。
心神回归,睁开眼睛瞬间被自己身上的一层灰蒙蒙的白色皮屑给震惊了,就像是蜕皮了一样,宁缺的身上掉下了很多大大小小的白色皮屑,不知不觉之间十二正经全部打通。
南小婉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睛,最后视线停留在宁缺的身上。
“脱胎换骨?”
修士在开尘境界的时候都会有这种掉白屑的经历,其实就是身体中的新陈代谢和一些血肉中的垃圾被排出体外,不过宁缺怎么会有这种现象?
没等宁缺回话立刻捏着宁缺的脉搏,一脸的错愕,自己明明记得他昨天晚上明明是洗经,怎么睡了一觉竟然迈入了疏脉?
“真是个妖怪,事事都出人意料。”南小婉左右打量了一番,“喂,宁缺有没有看到我的金甲兵丁,怎么一睡醒就不见了。”
丝毫不知道已经被宁妖精给吸收了,宁缺呆呆的摇了摇头,什么金甲兵丁,小爷压根都没听见到。
南小婉拿出朱砂裱纸,红色的朱砂纷纷掉落,这个兵符已经不成型了。
金甲兵符是自己从师尊那里偷来的一件符宝,里面的金甲兵受到南城山三百年的香火才有了灵智,不是凡品,朱砂符咒掉了只能说明符咒消散了。
“不可能啊,我也没让他战斗,才用了一次,怎么会消散呢?”想不通,南小婉心情极度郁闷,都是这个宁缺,自己遇到他之后就剩下倒霉了。
对于南小婉说的脱胎换骨宁缺不是很明白,终于在一顿早饭的威逼利诱之后,南小婉才告诉了宁缺一些关于修真的事情。
拿着个汤包,南小婉眼睛里都是小星星,怪不得自己的师兄没事就跑出去游离红尘,打死都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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