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镇子,昏黄的灯火,一股柴火味夹着动物粪便的味道扑鼻而来;锦绣往后退了一步,嫌弃的说道:“就不能找个像样的镇子吗?这么脏怎么住人?”
不是她金贵,谁让现在的金主是陈伯俊呢?如果是玉柳或者是傅音他们,别说镇子破了,就算是露宿野外她也没有半点怨言。
“我们走的是小路,绣绣你就暂且委屈一下,等回了家,你要什么,哥哥就给你什么,好不好?”陈伯俊柔声安慰着锦绣,自从锦绣失踪已经有九年之长,漂泊在外,受尽了苦楚,他身为大哥,好不容易寻回她,怎能不好好呵护着?若不是怕百宝国的人再追来,他又怎会委屈妹妹住这么破旧的地方。
锦绣眯着眼瞅瞅他,心里说道:装什么好人,若我不是你妹妹,指不定怎么对我呢!
“哼!”锦绣傲慢的冷哼一声,随后便朝客栈走去。
客栈虽小,灯光虽暗,但客房还算是挺干净的,还点上了熏香。
锦绣坐轿子坐的有些头晕,随便吃了两口晚饭便去睡觉了。
陈伯俊让小二给她送了盆洗脚水,本来他是想自己送去的,奈何锦绣的眼神杀太厉害,只瞪了他一眼,他就不敢再朝前走一步了。
锦绣洗了脚,便脱去外衣进被窝睡觉了。
脑袋有点晕,被窝有点冷。平日里都是青奴把热乎乎的汤婆子先放到她的被窝里,等她进去睡觉,被窝都是暖烘烘的;青奴会等她睡着了才出去,灯也不会灭完,她怕黑,太黑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床前站的有人,或者是....阿飘。
可是现在,她不得不把灯熄灭,如果房里亮着灯,说不定那个坏蛋会突然破门而入。
被窝还很凉,她卷缩这身体,抱着自己的胳膊取暖。她人在他处,心却早已飞回了傅宅。
不知道君扬哥哥怎么样了?师远道长应该会把他医好,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想她?
不知道玉柳知不知道她现在已经被陈伯俊这个大混蛋给劫走了?
不知道.....
......他,会不会找来......
一想到那个有着精致的五官,柔和的轮廓的脸,锦绣就不想再睡了;她从床上坐起来,楼下大堂还是叽叽喳喳的有人说话,逃跑的话,时间还太早。
“呼~”她又重新躺下去,暗自决定:还是等深夜吧!
于是,她迷迷糊糊的睡去。
夜凉似冰,小雨开始淅淅沥沥的落下,滋润这干涸的大地。
第二天,锦绣是听到鸡叫才醒来,她很不情愿的揉着脸,困难的睁开眼睛。
“天啊!”锦绣看到眼前的青色布帐子后,一下坐起来,外面有淅淅沥沥的声音,锦绣往窗户上看了一眼,窗子关的牢牢的,看不到外面是什么光景,“不是准备半夜逃跑的吗?我怎么睡过去了?”
天已大亮,虽然房间的光线还有些昏暗,可明显是天已经亮了呀!
锦绣连忙穿衣,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
一股冰凉的气息铺面而来,冻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下雨了?”
雨还在下,稠密的雨帘接连着天与地,哗哗啦啦。
这场雨,锦绣觉得来的很及时,不仅能延长她的逃跑计划,还能阻拦住那坏蛋的行程,简直是一箭双雕。
锦绣关上又回了床上,还是再睡会,养足精力。
“笃笃笃。”
锦绣刚躺回暖呼呼的被窝,她房间的门就被人敲响了,接着一个讨厌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
“绣绣,你.你起了吗?”
锦绣很烦这个声音的主人,她真想冲过去把他打成猪头,可是被窝很暖和,她不想动。
“绣绣,若不然,你用过早饭再睡?”门外的陈伯俊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烦不烦啊?我就不吃!”锦绣冲着门口大叫,十足恶劣的态度。
“今天天冷,你多少吃点....”
“滚啊!看见你就烦。”她认为,对待陈伯俊根本用不着好言好语,他是她的仇人,恨他入骨。
“......”
门外没有了声音,可锦绣心里那股噌起来的小火苗并没有消散下去。
她永远都忘不了君扬身上的伤,浸透衣裳的血,苍白如雪的脸庞;这一切都是拜这个人所赐,是他让他们分开,是他伤害了她的好朋友。
她不会原谅他,就算是自己的亲哥哥也不会原谅。
一个不计后果也要达到目的的哥哥,要他何用?
后来,小二在门外喊话,说是送来洗漱用品和早饭,还另加了两盆炭火,锦绣叫他进来,她穿着上衣坐在床上,看着小二和一个小女孩忙进忙出。
另加了炭火,屋子慢慢暖和起来,锦绣下床简单洗脸漱口,吃了些早餐就又回到床上了;她不想出去,外面都是陈伯俊的人,她一点也不想和这个人照面。
雨是中午停下的,锦绣一直在房间里,吃了饭就去床上躺着,除了上厕所,一步也不踏出房间。
终于,入夜了,又终于,所有人都睡下了;她轻手轻脚下了床,穿戴好,背上白天节省下来的饭菜,慢慢走出房间。
她趁着走廊上的昏弱灯光,顺手还取下一个灯笼,摸索着进了客栈后院;既然要跑路,就不能走大门,后门偏僻,不容易被人发现,而且还会很容易打开。
锦绣猜的很不错,客栈的后门位置很偏僻,若不是她专门朝偏僻的地方瞅,也找不到呢。
举着灯笼,锦绣像做贼一样走到后门,秉着呼吸拿下门栓,慢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