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从柴房出来后,天已经完全亮了,东方的天空冒出几缕金色光线,再过一会太阳就要出来了。
城里已经没有那么吵闹了,苏玉白先是在这户人家里借了两套衣裳回来换上,然后才带锦绣偷偷摸摸的出去。
街道一片狼藉,像是暴风雨侵略过一样,不过已经没有成队成队的家仆了,他们向街坊打听,原来是搜不到土匪,出城去了。
是搜不到锦绣才出城的吧!
不过苏玉白还是不放心,他担心这是个幌子,所以依旧是低调行事。他决定先回宅子里看看,看看玉柳表哥有没有给他传消息什么的。
结果一回到宅子,面前的一片冒烟的焦土让苏玉白差点昏厥,他气的面红耳赤,胸口剧烈起伏,锦绣在一旁看的心惊胆颤,生怕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淡定~~淡定~~”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到这个词的,她觉得这个词很适合安慰现在的苏玉白。
“出城!”苏玉白气呼呼的说着,转身就朝城门方向走去。
“出什么城啊!这么沉不住气。”一个熟悉的声音飘到他们耳朵里,循声望去,站在他们身后胡同口的蓝布衣衫的人,不正是温玉柳吗?
他负手走来,视线落在锦绣身上,眉眼带笑。
一别半月,君,别来无恙。
锦绣望着他,扬唇,咧嘴,眼眶发热;她抬起略微沉重的脚,一步两步....朝温玉柳走去;她张开双臂,眼泪咕噜滑下。
温玉柳好像瘦了,好像黑了,他头发有些乱,额边有碎发落下来,绑头发的不再是那纯金镂空的发冠,而是一条蓝色的破布带子,身上也不是绣着云纹的锦袍,也是蓝色的破布衣裳;不过这都无所谓,他容颜依旧俊俏,与身俱来的贵族气质依然在。
他扬着一边唇角,笑容有些坏坏的,他停在距离锦绣五步远的距离,张开双臂等着那个流着眼泪,又笑着的姑娘朝他身上扑。
终于,她搂住了他结实的躯干,搂住了他的细腰。
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满腹委屈化作眼泪无声的流下。
她双臂紧固的他,脸贴在他的胸膛,一边笑,一边哭。
他的大手搂着她,在她背上轻轻拍着。
他说:“真是个让人操碎心的笨女人,刚离开你一会就被人给劫持了。”
“我被虐了半个月,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吗?”锦绣推开他,她心里后悔死了,怎么会抱着贵族哭呢?别看他平时对自己百依百顺,其实腹黑霸道的很。
“我这不是赶来安慰你了嘛!还让玉白做了马前卒。”他笑道,又厚着脸皮上来搂她。
“傅音呢?君扬哥哥好不好?”她抹了一把眼泪,又顺手推了他一下,哽咽着问他。
“怎么不见你叫我哥哥?”温玉柳伸手在她脑门上点了一下,说道。
锦绣下意识捂住那个被他点的地方,一脸不解的看着他,心里嘀咕着:有病啊?这也挣?
“问你话呢,扯到哪去了?”锦绣说。
“傅音这会恐怕刚渡海,而你那君扬哥哥,被王御医拉到宫里养着了,没人再敢动他分毫。”温玉柳站的直杠杠的,双手背在身后,弯着唇角。
“你们两个说够没有啊?我还在这晾着呢?陈家世子刚撤出城没多久,不知道城里还有没有他的爪牙,咱们能找个安全的地方再叙旧吗?”苏玉白站在他二人身边,一脸不满的瞅着他俩,尤其是多瞅了锦绣两眼。
明媚的阳光洒向大地,只是空气依旧冰冷。
温玉柳只带了两个暗卫,没有木头,龙岩也不在他身边。原来,他是把龙岩留在京城保护君扬了,木头则跟着傅音先他们一步登上了万象国的国土。
寒风烈,玉柳哪舍得让锦绣骑马,他吩咐暗卫去买辆马车,把锦绣装到温暖舒适的马车里,再出城去。
古朴的马车里,锦绣手里抱着玉柳给她新买的汤婆子,嘴角洋溢的满足的笑;玉柳陪她坐在马车里,问她这些天过得如何。苏玉白不愿拘束在马车里,就自己骑着一匹大马跟在马车边,悠悠往前走着。
这些天简直就是锦绣人生中一大噩梦,虽不愿意回想,但还是简单的给他描述了一下。
说完自己的状况,她又问了玉柳这些天过的如何。
能如何,还不是心急火燎,恨不得立刻找到她。
彼此互诉了苦水,就在刚要出城门时,马车停了下来,原来是突加的检查。
玉柳开了车门,让官兵看了一下车里的人,然后马车就又悠悠前行了起来。
锦绣心里憋着疑问,一直到出了城门,她才小声问玉柳:“是陈伯俊留下来的爪牙吗?”
“放心,画像上的人是你,可你现在却不是你。”玉柳坏笑着跟她说。
“什么意思?”锦绣最不喜欢别人跟她打哑谜了。
“还记得我刚刚在你脑门上点了一下吗?”玉柳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面小镜子放在锦绣面前,贼兮兮的坏笑着。
锦绣抬眼看镜子,里面的人把她吓了一跳,里面那个黑黄黑黄的人是她吗?她有些怀疑自己瞎了。
“我怎么变的又黄又黑了?”锦绣夺下镜子,上下左右仔细照着自己的脸。
“师远道长给我的,神奇吧!”
“还能恢复过来吗?”锦绣担心的问,虽然她的姿色还算可以,因为全靠这一身白皮,现在皮肤变得比已婚的农村妇女还要惨,叫她怎么顾影自怜?
“水洗就掉了,我能舍得给你毁容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