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的恐怖在他的心中弥漫……
眼前是无法辨别的黑暗,周遭均是未知
分不清东南西北,辩不明上下左右。
恐惧来源自身:他因感受不到自己存在而恐惧,因‘自己’的消失,而感觉到恐惧。
他害怕,他感觉自己的一切仿佛都在消失,就连感觉本身也是。
仿佛一切都要被拖进这黑暗的泥沼中,将他的所有意识所掩盖。
这一切一切的恐怖感觉,最终指向了唯一词语-死亡的大恐怖!
蓦然,他的眼前这片黑暗中,出现一片血红,这是一摊乌红的血液,潜伏在这虚空中。
当他看到这血迹的时候,萦绕在他心中的恐惧猛地一下扩散到他的全身,恐惧的感觉一下猛增百倍。
水木大学的男生宿舍里,漆黑的环境下,仍然有三处闪着灯。
这是床下桌上,三台电脑屏幕上发出的微光。
“啊!”
“呼呼呼……”
吕阳猛地从床上坐起!一声抑制不住的尖叫后,胸口猛地起伏,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新鲜空气。
“怎么了?阳哥,又做噩梦了?”一声关切的声音传到吕阳的耳边。
在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吕阳才从猛烈的喘息中,缓和过来,眼神中的恐惧才渐渐消散。
“刘海,我没事儿,放心吧,噩梦而已,我已经习惯了”
吕阳摆了摆手,勉强笑了笑。
可即便这么说,但此时他身上汗水仍然在往外冒,后背已经湿透,手心已经里全是汗,头发乱做一团,被汗水粘合在了一起,额头上的汗珠在不停的滚落。
他的嘴唇有些泛白,除了靠外的这只手搭在铺盖上,靠墙的那只手仍然紧紧拽着铺盖。
他此时的身体非常的紧张,非常的脆弱。
“阳哥,你这哪里像是没事儿啊”
刘海二百多斤的身体挪到了吕阳的床下,仰头看着吕阳,圆圆的脸上很是无奈,“要喝水不,我给你倒一杯”
“谢了”吕阳微微点头。
关山转身走到门边的饮水机前。
“阳子,我不是说你,你这时不时噩梦惊醒,真的是怪吓人的,要不去看看医生吧”
吕阳这一侧的另一个床铺下,身材魁梧,身为东北爷们儿的关山,仰着头说道。
“怎么,不是东北大老爷们儿吗?这就被吓住了”端着水的刘海对着关山嘲讽道。
“来,阳哥,喝点热水”刘海将被杯子递给了吕阳。
吕阳接了过来,没有立马喝,而是先对着关山说道,“抱歉,山哥,影响到你了”吕阳表情很是歉意。
“我去,阳子,我是这个意思吗?”关山一拍桌子,又转向刘海,“我说刘海,你今天是不是找抽,居然敢挑拨我和阳子之间的关系”
关山怒目圆睁,瞪着刘海,还挺吓人。
不过刘海可是不吃这一套,“切,你就是个花架子,来来来,有本事你今天就从凳子上起来”
“我去,我这暴脾气,我今天可就真收拾你不可了!”关山作势就要起身。
而刘海立刻就说道,“来来来,你起来,我就站在这儿不动让你打!”
刘海挺着个圆鼓鼓的肚子,有恃无恐的站在原处。
“诶!”关山眼珠子一转,“凭什么你让我起来,我就起来,我今天就偏不起来了,怎么着!”
吕阳捧着杯子,嘴里喝着水,笑着看着下面两人的玩闹。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闹够了吧,能不能让吕阳好好休息休息”
这两人正起劲,坐在一旁的王书终于其实忍不住叫停了。
“王书,你别拦着我,我今天要好好的教育下这胖子”关山恶狠狠的说道。
“那好,那你从凳子上起来啊,难道你要用嘴教育刘海?”王书抬了抬自己的眼镜说道。
“我怎么能起来,那不是被他牵着鼻子走吗?”关山挥舞着粗壮的臂膀说道。
“那好,那我现在让你坐着,来啊!”刘海也趁机说道。
“嘿,想玩我是吧,让我坐,我就坐下了,怎么着!”关山说道。
王书都是无奈了,抬了抬眼镜,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吕阳坐在床上,看着这一幕,笑着说道,“没事儿,王书,吵不到我,正好,我也暂时睡不着”
“吕阳,你这噩梦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吧,据我观察,每次应该都是同一个噩梦吧,你这明显是心理疾病,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你治疗一下”王书抬了抬眼镜,看着吕阳,严肃的说道。
“不用,”吕阳顿了下,正要在作解释,话就被刘海抢断。
“王书,我不是说你,就你那半吊子水平,还给我阳哥看病,要是我阳哥被你依坏了可怎么办?”
“这点我同意刘海的观点,王书就你平时就够装个逼的水准,还好意思给阳子看病,别一会儿病没看好,反倒是被你折腾的心理扭曲了”关山大大咧咧的吐槽道。
“我看你们嘴欠的程度,也是应该治治,信不信我把你们催眠了,让你们到大街上去跳脱衣舞?”王书眼神冷冷的,不过嘴角倒是有一丝隐晦的笑意。
“好可怕啊!”刘海关山同时作怪的叫道。“麻麻呀,这里有变态!”
“行了,王书,你别吓他们了”吕阳说道。
“吓他们,你瞧他们的样子是被吓到了吗?”王书摸了摸眼镜支架,瞥了关山刘海两人一眼。
吕阳搭眼一看,确实,就这装模作样似的,哪里吓着了。
于是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