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的雨不比江南,下了没多久就戛然而止了。空气中散发出了些泥土的青味,加上周围湿淋淋的绿,叫人看了,越发觉得萧索与孤寂。
陈素青也靠在廊下,坐在之前慧虚坐的地方,目光呆呆的看着天上。
这时慧虚从外头回来,手中晃着酒葫芦,看到陈素青坐在那里,若有所思,便轻轻一笑,走到了旁边。
她倚在柱子旁,喝了口酒道:“你也坐这里?”
陈素青抬起头来,看了慧虚一眼,轻轻笑了笑,道:“怎么?你坐得,我却坐不得吗?”
慧虚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喝了口酒,摆了摆手道:“坐不得,坐不得。”
陈素青有些不解的看着他道:“那却是为什么?”
慧虚喝了口酒,抿了抿嘴,朝她笑道:“地上湿气大的很,你这么坐着,要留下病根的。”
陈素青侧目看了看他,轻哼了一声道:“病根就病根吧,就算死了,又如何呢?”
慧虚似乎对她的话一点不在意,而是长长的打了个哈欠,道:“生就是死,死就是生,生亦不能,死亦不能。”
陈素青见他话语越来越虚渺,便道:“生也不好,死也不好,难道醉生梦死最好?”
慧虚闻言,大声笑道:“不错,不错,你还真正有些悟性,生死之间,醉醒之际,才是最好的。”
陈素青想了想,还是站了起来,靠在柱子上,叹了口气道:“若是我像你一样,一声轻松,也许也会大醉一场。”
慧虚喝了口酒,又道:“对了,我今天去街上买酒,看到渡云他们已经走了。”
陈素青闻言,惊道:“走了?谁?往哪去了?”
慧虚伸了一个懒腰,道:“还能有谁?就是渡云和阿福,还有那个奸细小丫头。。。”
说到这里,他又伸了伸手脚道:“至于去哪里,我怎么知道?”
陈素青惊道:“阿贞也同他们一起了?”
慧虚笑道:“今早上,我可没醉。”
陈素青叹了口气,微微垂首道:“那真奇怪了,他们怎么会又和阿贞在一起了?”
慧虚喝了口酒道:“你都想不出,我哪里知道。”
陈素青听他语气散淡,便也有些灰心,沉沉的低下头去。
慧虚也不安慰,只道:“你心中不是早有了一个答案吗?”
陈素青转眸看去,道:“你的意思,还是认为他们是一起的吗?”
慧虚本意如此,但一想到昨日陈素青为此伤神,便又不忍提,便道:“我不是说了吗,明月哪畏浮云,你又何必多思多想?”
他虽然这样说,但是陈素青还是轻轻的叹了口气,往廊外看去,慧虚悠然的喝了口酒道:“你现下准备去哪?要回去吗?”
陈素青摇了摇头道:“我若现在回去,我表哥必要让我呆在徽州,我再也出不来了,我要去杀了刘霭文。”
慧虚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陈素青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道:“你似乎不以为意,也不阻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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