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殿上众人的反应,端木敬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只是,映在场上众人眼里,这笑容却总显得有些玩味,或者说戏谑。兰啸瑞冷笑一声,道“姐夫,看来以后我们要在别人的脚下俯首称臣了”。本以为洛清羽会点头说是的,却没到这次洛清羽竟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俯首称臣嘛,倒也未必吧。要是做皇帝这么简单的话,那这位置还有什么意思”。兰啸瑞感觉有些诧异,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感觉到诧异了。当下瞟了洛清羽一眼,问道“姐夫,我怎么总感觉你今天说的话有些莫名叵测,是不是你要做什么”?“我要做什么”,洛清羽缓缓饮了一杯,随即目光望向殿外,淡淡问道“你说,我能做什么”?兰啸瑞皱眉想了半天,却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遂甩了甩头,一并往外面看去。这才发现,外面竟一直都在下着雨。此刻,他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一个疑问,这场雨,已经断断续续的下了三天了,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停啊。雨停的时候,是不是天就会晴了呢?有着同样疑问的,还有洛清雪。此刻,她也正望着外面这场凄迷的夏雨。天总是要晴的,也必然会晴。只是,她还能等到天晴的那一天吗?她不知道。许久后,她从外面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自己的手,良久后,又移到了腰间的剑上。这把剑其实很少出过鞘的,除了在那十年苦守的日子里,她一个人对风狂舞的时候除了曾和杨晓风仗剑天涯,为兰花门解围,在黑石镇御敌的时候。除此之外,她的这把剑真的很少再有出鞘过。其实,她之所以那般深爱着杨晓风,就是因为他善良。虽然,虽然她平日总是表现得冷冰冰的,但其实她和他一样。她喜欢他的善良,她喜欢他的纯真,因为她自己也本就是一个善良而且纯真的人。她有一颗善良的心。所以,她和他一样,她和他都不喜欢用剑来解决问题。可是,有些时候,有些问题却实在不得不用剑来解决。现在,手中的剑是不是已经到了非出鞘不可的地步?拔剑,用仇人的血洗清所有的孽债。拔剑,要么别人死,要么,她自己死。死,本是一件最让人恐惧,也最不愿意接受的事。可是有时候,有些事,即使是死却也要去做,而且是不得不去做。渐渐的,洛清雪的目光又从自己的剑看向了端木轩。与往常不同的是,她看着端木轩的眼神中已没有厌恶。是不是,她真的已开始接受端木轩了?绝不是。以前,对于这个男子,她最多不过就只是觉得有些厌烦而已。那现在呢?为了吞并落雪谷,为了得到她,为了好以女婿的身份掌控落雪谷。端木叔侄竟不惜以落雪谷全谷之人的性命相要挟,让父亲在自己的婚礼上对她丈夫突下杀手,最终致使晓溪惨死当场。那个她整整等待了十年之久的人啊,那一份她苦苦守候了十年才迟迟到来的快乐。就因为眼前的这个男子,全毁了。端木轩叔侄毁了她,毁了她所有的一切,毁了她一生的幸福。的确,晓溪是惨死在父亲手下,大错既已铸成,她不想有一丝的狡辩,她也不想找什么借口。现在,她只想用自己手中的剑去讨回端木叔侄欠下的血债。她要用对方的血为死去的亲人,为他,也为她自己向端木轩叔侄讨回一个公道。现在,她对端木轩已再没有一丝的厌烦。现在,她和他之间只有仇恨,很深很深的血仇。这仇恨,不死不休。这仇恨,唯有用血才能彻底洗清。剩下的日子,她只为了仇恨而活,直到她死。洛清雪看着端木轩的时候,端木轩正望着殿外。今天,他对一切都满意极了。现在,他心里只余下一种期盼,他在期盼着一个人,一个要来送死的人杨晓风。他相信,杨晓风现在就在前来送死的路上。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就有些兴奋起来,他甚至已经能看到自己的剑刺穿杨晓风心脏的那一刻鲜血从他胸口喷溅而出的情形。再之后,他便能和洛清雪拜堂完婚,从此夫妻相携,永结白头。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此生已再无任何遗憾。只可惜。或许,端木轩真的曾爱过洛清雪,可是,他不明白,他的爱之中夹杂着太多的占有欲,同时又夹杂着太多的恨。或者说,他对洛清雪的爱从一开始便是建立在对杨晓风的恨之上。这样的爱怎能长久,又怎会圆满呢?场上,端木敬非常满意众人的表态。接着道“诸位既然同意结盟,那就得推举一位盟主出来,虽然只是名义上的结盟,但总是要有一个人领导大家的。人无首不活,蛇无头不行嘛”。一人道“既然这结盟是掌教真人你提出来的,而你原本就已经是武林领袖,那这盟主的人选也当仁不让就是你了”。端木敬象征性的摆摆手道“不不不,老夫已年过半百,早就没有了争名夺利之心。眼下虽然还厚着脸皮占着本门掌教之位,但早已没什么雄心壮志了,等轩儿大婚后,我就要把缥缈峰的一应事务全交给他打理了。往后啊,我就要一个人去过自己的清闲日子了”。有人道“哎,真人此言差矣,你虽然有淡泊名利之心,但你的身体还这么硬朗,虚话不说,长命百岁那时稳稳当当的。以后啊,我们这些人还要在你的英明领导下好好干一番大事呢,怎能这么快就要隐退,岂不是武林的一大损失嘛”。端木敬摇头笑道“不敢当不敢当,老夫毕竟已上了年纪,好多事情都跟不上你们年轻人了。所以,我是万万不敢担当这个盟主的。我们既要结盟,这个盟主需得一位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担当才行,依我看”。说到这里,他笑看着洛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