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拿主意就好,三人的神色一下放松了不少。
当下四人便带着那名工匠,跟着魏图和史孔目等人来到开封府衙大门前。
廖杰一见魏图出来,顿时欣喜的几乎要跳起来,连忙抓住这位远房表弟的胳膊,大声道:“兄弟,赶紧带我去见开封府尹相公,我有一件十万火急的机密大事要向府尹相公当面汇报!”
魏图一个小小的正牌军,他自己要见开封府尹滕元华都不是随便就能见到,自然就更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带个人去,当下他连忙询问道:“表哥,到底甚么十万火急的机密大事?”
“是啊,到底甚么十万火急的机密大事?府尹相公又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史孔目也在一旁道。
这边,曹正五人也出了开封府衙大门,其中一人带着那名身上有伤的工匠继续往前走去;另外三人却留了下来,装作饶有兴致想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样子。
魏图,史孔目,还有其他衙役,牌军也不疑有他,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
廖杰四下看了一眼,倒是发现了曹正,薛永两名“诸班直侍卫”,只是他这时一心都在马上就要立大功的喜悦当中。
加之薛永一身锦袄,头插翠叶金花,与之前忙着赶路一脸风尘完全是两个人,果然就没认出来。
只是想着林冲这厮也是诸班直中茶酒班的副指挥使,当下就示意两人道:“这是?”
“这是官家身边亲随扈卫,御龙直的老爷,你不是说汴梁城中一位官家身边的大人物要举兵造反么?
正好两位御龙直的扈卫在,你倒说说,是哪个要造反?”魏图还未说话,之前守门的一名牌军就抢先道。
曹正立即大惊失色,声色俱厉道:“兀那单州团练使,你这话可是当真?须知这事可开不得玩笑!”
魏图和史孔目也道:“是啊,表哥,这么大的事可不敢乱说!”
“兀那单州团练使你莫不是发了癔症?这话也是能乱说的?”
廖杰急了,心想已经到了开封府衙面前了,自己也算安全了,对面两名诸班直侍卫也不是茶酒班的。
且这消息是自己出生入死打探来的,这么多人作证,这泼天也似的大功别人也肯定抢不走。
当下廖杰再不犹豫,急切道:“在下怎敢乱说,这个官家身边的大人物便是茶酒班的副指挥使,八十万禁军都教头林冲!
这事乃是我在芒砀山上听那林冲亲口对山上的盗匪所说……”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深吸了一口气,但曹正却一下两眼放光,有些激动的走到廖杰的面前,兴奋的道:“这位兄弟,你是说林冲这厮要造反,还和芒砀山的盗匪有勾结?
哈哈,你可有证据,可敢与我到官家指证这厮?”
廖杰有些愣住,能直接到官家面前指证林冲,自然是再好不过,可廖杰也不是完全没有一点心眼的人,要不也不能从芒砀山李衮手中逃脱。
当下廖杰就道:“这事千真万确,在下亲眼所见,亲耳所听,自然敢到官家指证这厮!
不过,此时我现在已到了开封府衙,还是让我先去向府尹相公禀报完此事,再去不迟。”
本来曹正还想着偷偷把这个廖杰带走,却不想这厮竟如此谨慎,当下曹正连连点头,带着十分友好和善的笑容,道:“自然应当如此!
哈哈,兄弟,你这次可是立下了大功,你不知道,高太尉和梁宫观早就怀疑林冲这厮图谋不轨!
哈哈,兄弟,你这次若真能指认林冲图谋造反,高太尉他们一定会……砍死你!”
语气毫无征兆地转折,便在所有人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时候,曹正已经陡然间拔出了腰带上挎着的乌兹钢宝刀,猛地朝廖杰头上砍去。
廖杰整个人还在欣喜不已呢,因为林冲的事情实在太过轰动,所以关于林冲与高太尉,小公相,梁隐相等人有矛盾的事也传到单州去了。
廖杰还在暗自得意呢,自己为官家立下如此大功,又一下讨好了高太尉,小公相,梁隐相,老公相等人,只要抓住林冲,说不得自己就要调到东京,高官得坐,骏马得骑,娇妻美妾,从此走上人生巅峰了……
这时猝然生变,又疲又累的,精神已经放松下来的他,如何反应的过来?
只见廖杰吓得身体仿佛被定住了一般,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恐万分的尖叫,就被曹正一刀劈掉了半个脑袋,血光四溅,脑浆迸出,死得不能再死了。
可怜这廖杰心心念念想要立大功走上人生巅峰,到头来却终是化作南柯一梦。
“林冲反了!杀啊!”
下一刻,魏图,史孔目等人终于反应过来,魏图大喊一声,拔刀朝曹正砍去。
然而薛永速度更快,早已一刀砍出,锋利的乌兹钢刀毫不费力的将他连脖子带半边肩膀一起砍断,颈血像喷泉一般pēn_shè而出,血雾滔天!
“林冲反了——”
“这两个御龙直反了——”
“捉住他们——”
场面一下大乱起来,其他的衙役,小牌军大叫起来;府衙大门之内,更多的衙役,捕快,小牌军冲了出来。
而这时曹正,薛永三人已挥刀砍出一条血路,来到系着坐骑的栓马桩前,挥刀砍断所有的马缰绳,跳上战马的同时,又在其他马匹的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刀背。
下一刻,十几匹马匹全速的冲了出来,而这时开封府衙前的大街上,已是一片混乱,无数的百姓路人开始大喊大叫,四散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