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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人一向孱弱,定是被我们的士气所慑,吓得手脚都不停使唤了!”
“宋人未战即心生胆怯,只怕下一刻我军万箭齐发,宋人就要崩溃了!”
“宋人不过是仗着兵器先进罢了,胆色却差得很,崔世斌不是说了么,这些宋人其实都是一群新兵,一群草寇而已!”
“真是糟蹋了这么好的兵器和甲胄了,不过这次……”
正说着,远远便见高丽军中一声号角吹响,数千高丽射手同时松开了紧扣的弓弦,有如密集的蝗虫飞过也似,密密麻麻的箭支同时升上天空,甚至连天空也短暂的被遮蔽起来。
当这些箭支飞过最高点后,开始向宋军阵列俯冲。也在这时,好似宋军阵中有人大吼一声,所有宋军几乎同时举起了手中盾牌,将身体躲在盾牌之后。
眨眼间羽箭落下,便似雨打荷叶一般,无数的箭支纷纷被盾牌弹开,掉落一地,所造成的伤亡,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李资德激动兴奋的表情顿时凝固,他半张着嘴,有些不可思议的道:“这……还有这样的操作?”
这些宋军竟然能在临战之际,不差分毫的举盾挡箭,动作竟说不出的整齐划一,流畅简洁。
这份心里素质和定力,还有动作的熟练度,不是身经百战的数年老兵,怎么可能做得到?
不是说这些宋人都是草寇成军,新兵蛋子么?怎么会这样?
“叫崔世斌来……”
两军阵前,高丽步军已经连续发射了三轮羽箭,泼天的箭雨几乎将梁山军步兵大阵全部覆盖,除去射中盾牌和盔甲被弹开的,其余箭雨无不斜斜插在地面上,远远望去,就好像突然长出无数草丛一般。
伤亡依旧可以忽略不计。
“真是天要亡这些东夷,就这种本事也敢在我汉家箭阵面前现眼!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自信?”
梁山军指挥望楼上,扈成手中拿着一支高丽人所用的柳条箭,满是嘲讽的对朱武说道。
一直以来中国使用的大多以硬木和竹子为主,春秋时的《考工记》就有记载,干材以柘木为上,次有檍木、柞树等,竹为下。
因为这些木头材质坚实无比,在发射飞行的过程中变形较少,射程更远,杀伤力也更大,相较起来竹箭性能则要差得很多。
因为这个原因,中国南方多用竹子为箭杆,而北方多用硬实木为箭杆,因此往往打起仗来,北方的军队总能在羽箭上压南方一头,占得先机。
但不管中国北方还是南方,根高丽的羽箭一比,都是宗师和小白的差别,因为高丽人的羽箭极少部分使用竹子,大部分用的都是柳条。
或许是柳条细长,极其容易加工成箭杆,总之柳条箭方便是方便了,但性能却实在太差,原因也简单,柳条太软了。
羽箭飞行过程柳条在空中扭来扭去就耗费了很多能量,射中目标后,但凡遇到一点坚硬的东西将箭头暂时阻挡,弹性十足的柳条箭杆就会因剧烈扭曲卸去剩余能量。
同样是一石的弓,五十步之内抵近射击一副盔甲,用硬木箭杆就能破甲,而用柳条箭杆就只会被弹开,甚至连好一点的皮甲都不能穿透,只能射无甲目标。
高丽人虽然射出了一万多支羽箭,造成的伤亡却少的可怜,别说射穿盾牌了,就是极少数射中露在外面的皮肤的,也仅仅入肉半寸而已,最多只能算作轻伤。
“哪来的自信?还不是认了辽国做野爹,就把自己也当成契丹人,瞧不起我们宋人。”
望楼之上,朱武笑笑没有说话,厉天闰却忍不住道:“不过也难怪这些东夷有如此心里优势,他们可是三次击败数十万辽军,还从辽国得到不少好处,而宋朝却每年都要给辽国送岁币。”
“狗屁,那也叫击败?连开京城都被契丹一把火烧了,每次都高丽坚壁清野并主动求和,辽国无法长期立足只得撤军,这也叫击败?”
扈成早先跑私商做海贸的时候曾多次来过高丽,之后林冲决心收复海东之地汉唐故土时,又叫扈成和呼延庆以及特务营的人收集高丽情报,因此扈成对高丽与辽国的恩怨过往也是知之甚详。
因为对“契丹qín_shòu之国(王建遗言《十训要》原话)”的歧视和北面高句丽故土的向往,早在高丽立国初期就不断北侵,蚕食辽国统治之下的女真之地,终于惹恼辽国,于是在辽统和十年派二十万大军征讨高丽。
此战高丽全线溃败,完全不是辽军对手,只得奉表请罪求和。只因当时辽国的主要对手还是宋朝,且高丽遍地是山,道路难行,于是选择接受,高丽从此开始奉辽为正朔。
第二次辽国征讨高丽在与宋朝签订澶渊之盟后,辽圣宗耶律隆绪亲率40万大军东讨高丽,欲毕其功于一役。
此战辽国一路从鸭绿江打到开京城来,破城后付之一炬,高丽王只得南逃罗州,不过同样辽国因为战线拉得太长,高丽人心不稳时常骚扰的原因,在高丽求和选择撤军。
只有第三次高丽辽国征讨高丽勉强算是高丽打胜了,但十万辽军同样一路打到开京城,一路也都大胜之。
只是因为之前开京城被辽国一把火少了,之后高丽人咬紧牙关征了三十万壮丁建城,将开京城修得坚固无比,辽军无法破城只得在城外大掠而回,半道上因为轻敌被高丽击败,但同样是高丽主动请罪求和,这才结束了战争。
因此在了解这些情况后,扈成从来不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