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苏府后,也没急着回去,反而在大街上闲逛,若说是闲逛,倒不如说是等人。
走在街市上,摊贩上的一只蜻蜓珠钗倒是生的别致,两颗晶莹透亮的绿宝石分别镶嵌在蜻蜓的翅膀上,小巧别致,说不出的匠心独具。
赵绫伸手,那珠钗却被另一人拿起,那人将珠钗放在她的手心里,微微一笑,“娘娘。”
赵绫抬起头,微微用着吃惊的语气,“碧青郡主。”
碧青郡主点点头,问,“好巧。不知可否邀娘娘去茶馆一坐?”
转眼间,碧青已经替她买下了那支簪子,让小贩包好了,赠予她。
茶馆里很热闹,碧青已经准备好了包房,显然是有备而来。苏泽说的不错,若是避着她,错过一出大戏,错过报仇的机会也不划算。
碧青郡主殷勤的置办茶点。
几番热络的话说的甚是感人,仿佛真是什么久别重逢的朋友。
赵绫却是不冷不淡的,故意拿她当初说过的话挤兑她,“我记得昔日我入冷宫那会儿,碧青郡主说的很清楚,也理解的很透彻,身家性命可是比什么都重要的。”
“今日我是晋国王妃,在晋国生活的也颇为不错,倒是没有什么需要和碧青郡主合作的。郡主怕今日是找错人了。”
碧青试着引诱道,“娘娘就不想见自己的儿子吗?”
“想。”她神色有些恍惚,话音刚落,又紧接着道,“你们蒋家在其中间反反复复的,倒也不嫌麻烦?如今又想着将手伸到晋国?”
碧青郡主咬牙,“不是要将手伸到晋国,而是卫国容不下我们了。”
赵绫神色始终是淡淡的,“碧青郡主,口头上的诚意,可是做不得什么数的。你若有法子让我见到我儿子。再谈要我做什么也不迟。”
碧青郡主点点头。
苏泽交代的很清楚,要为难碧青一番,若是太轻易相信的碧青,反而容易惹的生疑。赵绫心想借这个机会将儿子带走,倒也不错。
晚上回王府的时候已经月亮高挂了,因越璃向来事务繁忙,晚上多半是在书房或是和一众好友吟诗作乐,或是在外巡查事务。加上她一贯的低调,所以她每次夜晚归来时,也不过是走的后门,无人察觉。
今日不过是走到院落门口,榕意匆匆而来,“王爷来了。”她的语气带了些急促。
赵绫抬起头,越璃已经走了过来,“你去了哪?”
赵绫明显听出他口气中的不满。敷衍答道,“不过是在茶馆听了会说书。”
越璃反问,“你是去了苏泽府中?”
既然他知晓,赵绫便痛快答道,“是。”
越璃的眸色像是朦胧的月光,如轻纱一般带着若即若离的味道,“为何要瞒我?”
气氛便骤然一下子冷下来。若要真的问她为什么?她也答不上来。
越璃松开握着她袖子的手,嘴角只是带着一个淡漠的笑,转身而去。
他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她,他身影消瘦,衣带随夜风扬起,不经意间触及她的心。如果说用喜欢和感情去利用一个男人,那么这天底下她只会利用顾北城一个人。因为喜欢是做不得假的。
榕意替她着急,问道,“娘娘不同王爷解释什么么?”
“说什么呢?他要的我给不起的。”与其越描越黑,倒不如什么都不用说的好。说的再清楚不过了,可是为了大业到底不能一走了之。
舒月最近很是春风得意,自从那日月越璃口角之争后,越璃便日日宿在舒月处。而赵绫知道很快就有一场暴风雨要来了......
夏日的暴雨总是一阵一阵的,说来就来,一场大风大雨哗啦啦的下来,可不过一会就停了。
雨过之后,空气湿润,风儿吹拂,倒是有几分凉意。
赵绫手握一把芭蕉蒲扇,躺在凉席上,自顾自的说,“我有时候就觉得躺在这里,浑身一点气力也没有。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不想理。可是我偏偏有一个过往深深的前尘往事,让我一定要去争,一定要去抢。”苏泽今日的信鸽来了,大战在即,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波澜的。
榕意低着脑袋,眼前这个女子分明是个柔弱的人,却因为某些尘缘,而在其中苦苦挣扎。可她偏偏这个倔强的样子却让人心疼极了。
冰香不愿她失去了斗志,笑道,“昔日苏大人救奴婢的时候说过四个字,不争则亡。”
“倒也不错。”她扶了冰香的手起来。
“走吧,雨停了,宫里可还有着一场鸿门宴等着我呢!我不想争别人的,别人却还想着争我的。”
这些年却也是见惯了宫宴的,昔年燕国繁盛之际,皇爷爷总喜欢办写宴会,但其中多半是诗词宴,这时候宫中便会来上不少才子佳人。而我知道皇爷爷是借机在选拔人才,那宴会上,苏泽和顾北城两人总是不相上下,是绝对的出众。
榕意回禀道,“娘娘,这次宴会是特意招待鲁国大皇子的。”
既然是招待使臣,不该是由外臣招待吗?要传内宫女眷作何?明明知道对方下了套,却也得往套里钻。
赵绫微微眯了一会眼睛,思索道,“你家主子和鲁国大皇子可有交情。”
冰香答道,“不曾。只是听闻这大皇子性情温和。娘娘无须多虑了。”
冰香虽是这么说,她心里还是乱糟糟的。这鲁国皇子来此究竟是为了什么,可顾子安作为卫国使臣也在此处,难不成这三国之间有什么交易。
赵绫思量道,“从玄武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