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子!”
“巨子!”
燕丹传功结束,缓缓坐在地上,看了机关城最后一眼,溘然长逝。所有头领和弟子同时惊呼出口,满面悲切。
“巨子老大,虽然我想不通你的做法,但冲着你跟我父亲是故交,我拜你一拜。若有下辈子,有什么事儿自己去干,别再让我爹替您老送死了。”
天明对巨子的心思很奇怪,他没有像原作之中一样穷途末路,并且已经被钱谦改变了那时刻朝不保夕、有些自卑又有些畏首畏尾的性格,加强了猥琐的方面。
所以他对燕丹的态度,也无非是一个素未谋面的长辈,这个长辈还指示他老爹去送死。说恨他好像不应该恨他,但要说喜欢,却更是怎么也喜欢不起来。至于说他是自己喜欢的妹子的老爹的问题,天明现在还太小,对岳父更没啥认同感。
他看似不正经,却又无比正经地朝着燕丹的尸身拜了三拜,而后从雪白的剑鞘中抽出漆黑如墨的墨眉,手捏剑诀搭在上面,自剑鄂轻轻捋至剑尖,眉头一皱。
“师父,这剑好丑,我不是怎么很想要它,咋办?”
天明说着从腰间掏出非攻来,非金非玉的非攻在峡谷的透风口落下的光线照耀下,显得紫莹莹一片,跟钱谦刚融合好的紫霄交相辉映,煞是好看,果然比黑漆漆的墨眉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你看我这玩意,多好玩!”天明到底还是少年心性,有这么个能变形的玩意,谁还要又没开刃又没剑尖的墨眉啊!
“你!”
墨家一众统领都对天明怒目而视,就连对天明最有好感的高渐离夫妇也不禁皱起眉头。
高渐离强撑着走上来两步,道:“天明,巨子新逝,既然传位于你,你应当励精图治,于此危急存亡之秋带领墨家走向辉煌,怎可在长者遗体前胡言乱语?”
“高叔,您也别说我不给面子,我跟你们墨家根本就不熟啊!我亲爹因为你们墨家的谋划而死,我不问责也就罢了,你想让我对墨家有什么尊崇认同感,太难为人了点吧?”
天明眨巴着眼睛认真地跟高渐离讲道理。
“放屁!你父亲乃是为了天下受苦之人,前去刺杀暴君嬴政,此等利国利民、功在千秋之事,在你嘴里成了什么!”高渐离大怒,举手要打。
说起来长辈就是这点烦人,天明毕竟还不如钱谦猥琐,对高渐离怎么也没法还这个手,只好胡乱闪躲。
“喂,嘿,够了啊,你是天明长辈,可不是我的,再没点数信不信我抽你?”少羽抡起抢来砸在地上,怒视高渐离。
“都闭嘴。墨家前任巨子去世,传位新任巨子,这是正常的更替,你们刚刚没有反对,就证明这个决策生效,现在处理墨家的事情重要,而不是在这里玩什么lún_lǐ哏。”
钱谦多猥琐啊,张口就是立场转移大法。墨家众人欲哭无泪,谁说我们没反对的,没听见说的是反对无效吗?
钱谦看了看依旧满脸不平之色的墨家弟子们,皱眉道:“天明对墨家没有认同感是很正常的是,信你墨家那套也好,不信也好,都是人家的自由,你们强迫别人接受这一套造反理论,让人觉得你们是正义的一方,是不是有点邪教意思了?”
“这个……”
墨家这群敢造反的暴徒,能动手的时候绝对不多吵吵,最擅长的就是你跟我讲道理,我跟你讲拳头。拳头打不过别人了,他就开始跟你讲道理。班大师摸着胡子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天明现在是墨家巨子,他就非信不可。”
“你们墨家教义规定巨子必须信仰墨家了吗?”钱谦不怀好意地笑了。
“这个……”墨家一众统领集体呆住,这尼玛的当然没有这种诡异的规定。因为正常情况下,最高首领,一定是从第二高层的首领之中选上来的,从他不是巨子的时候就已经规定了必须信仰墨家教义,哪里还用多此一举?
再者说,谁家一个思想流派的首脑不信自己的?你能想想梵蒂冈教皇每天在上帝面前端着个炉子炼丹药声称自己要飞升仙界吗?你能想象儒家理学喊着“存天理,灭人欲”的时候,孔圣人突然复生,拿着共产主义宣言喊打倒孔家店吗?
谁能想到这踏马最高首领还能有空降的!
“既然没有这条规定,那么我是规子,我说了算。”钱谦的猥琐就快要征服世界了,撇着大嘴开始胡咧咧,“卫庄先生,流沙到我墨家游玩这么久,想必雅兴也尽到了,差不多该离去了吧?毕竟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啊!”
流沙剩下的几个人差点直接骂街,要不是考虑到打不过,这会儿钱谦已经被撕吧撕吧喂狗了。我游玩尼玛蛋!更重要的是,这货一本正经的说“我墨家”的样子怎么就这么欠揍呢!
“告辞!”卫庄冷冰冰地扔下两个字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甚至不看一眼后面有谁会跟上。毕竟在他心中,流沙之中谁也不重要,一切都是利益的组合,今天他能找到这帮人一起搅动天下,明天就能找到另外一帮人。
江湖太大了,哪怕是神乎其技的强者,也不缺!
白凤抱着膀子也飘着走了,苍狼王和隐蝠冲着赤练拱拱手,转身也走了。机关无双就走不了了,现在没被暴揍,控制权还在公输仇手里。
赤练一双大眼睛充满了黯然,“他……终究还是没把我放在心上。”
赤练的眼睛似乎会说话,烟波不再流转,钱谦甚至觉得自己能在她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