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城的战火已经渐渐接近了尾声,随着李严将四门占据,外无援兵,内部,主将战死,群龙无首的情况下,大量的南阳军选择了投降,虽然城中不时还能听到兵器碰撞的声音以及歇斯底里的厮杀声,但有过战斗经验的人都知道,南阳城的战事,到现在已经算是结束了,那零星的反抗,于大局而言,根本掀不起任何风浪。
“大局定矣!”李严有些兴奋地握紧了拳头,这是他投效刘协后的第一功,单凭这份功勋,足以让自己在朝廷立足。
“命人飞马前去通传,宛城已破!”兴奋过后,李严飞快的命人前去舞阳报捷,宛城一破,天子那边,如果按照自己的计划来,张勋就算侥幸不死,那三万大军恐怕也已经被击溃了,整个南阳以北,只待朝廷大军一到,诸县必然望风而降,虽然还有防备刘表的大军,但此刻南阳一定,那一万大军已经成了瓮中之鳖,只待朝廷大军将南阳收服,可兵不血刃将其劝降,届时,南阳将尽归朝廷所有,朝廷声势必然大涨。
……
中阳山。
经过一天的奔波,并未发现朝廷追兵的张勋终于松了口气,带着一群残兵,找了一处山林歇息。
看了看四周,三万大军,到如今,只剩下二百来人相随,张勋心中就一阵不是滋味,只希望自己还能赶得及回到宛城。
育阳还有一万驻军,只要将这一万驻军调回宛城,哪怕南阳全境失陷,凭借宛城,他也可以靠这些兵马支撑一两个月,只要袁术能够及时派来援兵,未必没有一搏之力。
只是一想到此番与朝廷征战,几乎是连战连败,张勋这心里面,已经没了当初的信心,现在,他只希望能够尽快将朝廷兵马赶出南阳,至于生擒天子的事情,却是不敢再想。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张勋甩了甩脑袋,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当尽快赶回宛城,这是南阳最后一道堡垒,他必须守住。
“让将士们再撑上一撑,只要能够回到宛城,便可以安枕了。”看着一群疲惫的将士,张勋叹了口气,对副将说道。
一行人拖着疲惫的步伐,直到晌午才走出中阳山,中阳山下,便是舞阴地界,虽然未准备在舞阴停留,但当看到舞阴城头,那代表朝廷的五爪金龙旗的时候,张勋感觉相当刺眼,这里距离宛城还有一段距离,朝廷打军若有功夫来打舞阴,何不直接去攻宛城?
易地而处,张勋绝对会这么做,因为舞阴根本没有任何战略意义,而只要拿下宛城……
想到这里,张勋面色微微一变。
“张旸!”张勋咽了口口水,扭头看向身边一名亲信。
“末将在!”张旸上前一步,躬身道。
“你脱掉甲胄,便装入城,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舞阴为何会改旗易帜?”张勋沉声道。
“喏!”张旸答应一声,让人帮他脱掉甲胄,朝着舞阴快步走去。
只希望,是我多心了。
看着张旸进了舞阴城,张勋带着人躲在一片树林里,等着消息,心中却是一阵阵的发慌。
很快,张旸带着慌急的神色回来。
张勋连忙起身,有些焦急的问道:“如何?”
“将军,宛城没了!”张旸苦涩道:“昨夜李严乔装成我军,骗开了宛城城门,带兵夺了城池,今日一早,便以朝廷名义发书四方,不止是舞阴,棘阳、涅阳等县,也已经纷纷投降了朝廷,这舞阴是一个时辰前投降的,根本没有抵抗,宛城书信一到,便立刻改旗!”
“噗嗵”
张勋闻言,噗嗵一声坐倒在地,双目失神的看着前方,此刻,他却是连一搏的机会都没了。
“李严,小人!”良久,张勋突然发狂般的怒吼一声,若非李严暗中投敌,出卖于他,将自己引入朝廷的包围,南阳如何会出现这等局面?
有心去跟李严拼命,但看看自己身边,不过两百来人,就算去了,也只是送死,想到这里,张勋就有些颓然。
“将军,我等现在该如何是好?”张旸苦笑着看向张勋道。
如何是好?
张勋甩了甩头,看了看四周道:“先离开此处,回汝南,看能否找到主公派来的援军,若能找到主公的援军,倒时再反攻回来!”
涅阳那边虽然还有兵马,但宛城一失,粮草已绝,就算前去汇合,也根本支撑不了多久,去涅阳,只是死路一条,倒不如先与袁术的援军汇合,再图反击。
只是能否夺回南阳,到现在,张勋已经没了多少信心。
“此地不宜久留,当立刻出发。”张勋看了看远处的舞阴县城,叹了口气。
“喏!”
当下一行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开始回程,这一次,却并未再走中阳山,毕竟山路难行,而是沿着瀙水,走山间古道往汝南的方向而去。
……
堵阳,刘协的临时行营。
按照之前处理俘虏的方法,刘协将昨日收编的袁军重新分配一番,这一战,收拢了万余降兵,这些兵士基本上都是南阳兵马,刘协此番为的就是收复南阳,这些将士留下来收编,对于稳定南阳也有好处,刘协命韩德作为这支降军的临时主将,如今军中,光是降军就有近三万,虽然按照刘协的方法,大幅度削弱了这些降军的抵触之心,但降军比他主力还多,必须找个时间好好消化一番,否则时间久了,仍旧是一大隐患。
“陛下,大喜!”赵云从帐外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喜色,朝着刘协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