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女人之间的交锋甚至大打出手都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言的。如果你问她们为什么要大打出手,她们自己也说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来。
如今楚风坐在优雅华贵的流云飘雨阁,但他已经开始有些害怕了,他害怕春十三娘、君海棠这两位和他关系匪浅的女人会大打出手,虽然这出手的原因极有可能是因为他,也极有可能不是因为他。
可惜他失望了。
春十三娘、君海棠没有大打出手的打算,甚至连交锋的打算也没有。
君海棠大大方方报出了自己的名字,而后望着春十三娘继续道:“我听楚风说春十三娘请他到流云飘雨阁见面,因此我来了,想见一见传说中的春十三娘。”
春十三娘有些愣住了。
她是一个非常了解女人的人,她认为无论什么年纪的女人,无论什么地位的女人——女孩、少女、妇人、老妇、农妇、贵女,这些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嫉妒。
一个不会嫉妒的女人根本不算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如果不嫉妒,那只能证明一件事:这个女人对于那件事并不在意,因此女人才并不嫉妒。
因此换而言之君海棠对楚风并不在意,因此君海棠才不嫉妒楚风和其他的女人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可君海棠真不嫉妒吗?春十三娘不相信,可现在她已经没有法子朝着君海棠打听这种事情了,因为君海棠已经开口道出来意了。
对于这样一个直来直去开门见山的女人,春十三娘也没有继续探究下去的理由和办法了。
她端着酒杯望着君海棠,笑吟吟道:“你现在已经见到我了,是不是很失望?”
君海棠摇头,非常真诚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楚风这个一向讨厌麻烦的人愿意帮你的忙了,你的确是一个无论任何男人都很难有法子拒绝的女人,我非常羡慕你,只可惜我这一生注定都不是这种女人。”
她的声音很诚恳很真切,任何人都可以听得出的诚恳。
春十三娘愣住了,她见过各种各样的人、阴险狡诈的、口腹蜜剑的、冷冰冰的、直来直去的等等,可很少见过如君海棠这样的女人,倘若仔细想来,她似乎根本没有见过君海棠这种女人。
她望着君海棠,听着这一番话,一向口齿伶俐的她竟然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回答这个这个女人的话。
春十三娘彻底愣住了。
君海棠眼神清澈而安静的望着春十三娘,她道:“我这一次是来见你的,你果真不愧是春十三娘,现在我看见你了,因此现在要对你说两个字:再见。”
再见。
这是两个非常简单的字。
再见有许多种意思,可此时此刻只有一种意思。
君海棠已经撑起了油纸伞,转身走入了滂沱大雨与凄冷狂风中。
春十三娘愣住了,楚风也愣住了。
春十三娘愣住半晌,呆呆坐下。
楚风愣住半响,脸上苦笑。
无论春十三娘也好,还是君海棠都是非常有趣非常奇特的女人,没有谁可以预料得出她们下一刻甚至下一秒要做什么。
楚风和春十三娘、君海棠交情匪浅,可至今为止也弄不懂这两个女人。
流云飘雨阁只有两位客人了。
楚风、春十三娘。
其他的客人都已经被楚风赶出去了,甚至于酒店老板以及店小二都已经赶出去了。
因此此时此刻楚风既是客人,又是老板。
他从酒窖中拿出了一壶酒,好酒。
春十三娘只喝好酒,而且喜欢喝泸州大曲。
这壶酒自然是泸州大曲,楚风也喜欢喝泸州大曲,这壶泸州大曲无疑是极上等的货色。
楚风去厨房请大厨弄了七八个菜,而后为春十三娘倒酒,自己也喝酒。
转眼将,楚风和春十三娘已经喝了三杯酒。
君海棠走后就一言不发的春十三娘这才开口了。
她的眼睛如剑一样盯着楚风,一字一句说:“君海棠,她就是你口中那位【自古红颜多薄命,不信此语,还君海棠】的君海棠?”
楚风点头回应:“世上只有一个君海棠。”
春十三娘又饮下一杯酒,道:“她可也是昔日宋国丞相的君海棠?”
楚风道:“似乎是的。”
春十三娘又道:“她是不是你的朋友君海棠?”
楚风点头:“似乎是的。”
春十三娘娇笑起来,笑眯眯打量着楚风道:“既然她是那个君海棠,那她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你?”
楚风一点也不生气,望着春十三娘笑道:“你呢?我们是老朋友了,有时候你岂非也是一点也不在乎我?”
春十三娘起身忽然扑倒楚风的身上,一双优雅修长白皙的手臂搂着楚风的脖子,轻叹道:“你还在为那件事生气?”
楚风故意叹了口气道:“我已经是一个老人了,一个很老很老的老人又如何会生气呢?”他的声音很低沉,似乎真已经老了一样。
春十三娘笑得更愉快了,眼睛也更亮了,道:“你真已经是一个老人了?”
楚风没有说话,却狠狠的咳嗽了几声。
春十三娘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楚风一遍,轻叹道:“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哎,短短四年不见,你这位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绝代刀客竟然已经老了,好吧,那我就送你一程好了。”
好吧两个字说出,一柄锋锐的匕首也已经出现。
匕首又快又狠插入楚风的心脏。
这一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