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陷入沉思中,思绪沿着吴道给他们开的口子一直延伸下去,仿佛看到了一个与历史记载完全不同的美好未来,不禁兴奋异常,也隐隐有些担心害怕。
……
第二天早上,全副披挂的吴道领着几个士兵策马来到城外一处军营之中。
这处军营位于上京西南一座隐秘的山谷之中,规模不大,然而却比其他的军营更加戒备森严。
在山谷的谷口就有警戒的哨兵,任何人没有上将军的令箭是决不能进入山谷的。
吴道登上点将台,一旁的战鼓声轰隆隆大响起来,寂静的军营立刻响起铁蹄的轰鸣声,无数黑衣黑甲黑披风的骑兵迅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如同百川汇海,除了铁蹄轰鸣没有任何杂音。
两千战骑迅集合完毕,整整齐齐地列阵在点将台前。
这两千战骑十分与众不同,与其他骑兵相比,战马更加高大,骑士更加雄壮。
一身黑色的特制软甲护住躯干,肩膀上是狰狞的貔貅护肩,后面挂着黑色的绣着白色咆哮貔貅头的披风,头上戴着貔貅头盔,面孔几乎都被黑巾蒙住,只露出一对冷冰冰让人遍体生寒的眼眸。
手中握着黑沉沉的镔铁马槊,腰间跨着一柄腰刀,马鞍边挂着特制的骑兵弩和矢袋。
那是一种专为骑兵制作的钢弩,体积小巧,可以依靠马镫迅上弦,它的箭矢轨道并不在弩具的上方,而在中间,是一个圆形的隧道,这样可以保证弩箭在颠簸的马背上不会掉落下来。
这支与众不同的战骑,仿佛一群正在磨砺爪牙的苍狼,散出一种让人心悸的可怕气势。
吴道看着面前这支战骑,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朝旁边的军官看了一眼,后者立刻举起右手,猛地一握拳。
两千战骑迅启动,奔出了军营。
吴道在军官的引领下迅登上了点将台旁边的高高瞭望塔。
只见两千战骑仿佛一片乌云一般朝山谷北面那一片数百规模的稻草人飞驰而去,五百米的距离居然转瞬即到,那度比轻骑兵竟然还要快许多。
最前面的数百战骑迅拉开弩弦,熟练地装上弩箭,对准那片稻草人射击,只见一片乌影飞出,那片稻草人遭到迎头痛击,许多稻草人竟然被强劲的箭矢射翻在地。
射击完毕的数百骑迅朝左侧一转,后面的战骑立刻跟上继续射击,如此反复,待两千战骑全部完成射击之后,那一片稻草人居然全都变成了刺猬。
两千战骑在极短的时间内极小的半径内迅集合成楔形冲锋阵型,挺起镔铁马槊,出惊天动地的怒吼,朝稻草人浪涌而去。
待烟尘散去,那些原本立着的几百个稻草人全部被踏得稀烂变成了铺在地上的一片稻草,可以想见,如果是人挡在他们的面前,此时只怕已经骨肉为泥了。
这样的冲击威力几乎赶上了铁甲重骑。
吴道满意地点了点头,“好,这就是我要的军队,疾如风,掠如火!”
一名士兵抱拳道:“启禀将军,钦差大臣来了!”
吴道眉头一皱,立刻返回留守府。
来到留守府,只见黄衣黄甲的皇城禁军守在门口,大厅里一个太监模样的人正在不耐烦地来回踱着步。
吴道快步进入大厅,抱拳致歉:“公公恕罪,末将不知公公大驾降临有失远迎!”
那太监冷笑一声,“罢了,上将军接旨吧!”
吴道单膝跪下。
太监从随从的手中接过圣旨,打开来,用鸭公嗓音宣读起来,前面一大段都是文成武德的废话,只有最后面那一句才是重点
“令燕云留守羽林卫上将军吴道,负责筹办北地花石纲、草木纲、珍禽纲,每种每年必须交足五千之数,钦此!”
这里所谓五千,是以运输单位来讲的,就是五千车的意思,这个数量大得没谱了,几乎相当于整个江南地区加上四川地区所摊派的总额。
吴道谢恩,接下了圣旨,朝一旁的卫士打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立刻下去了,随即捧着五百两纹银回来了,交到了吴道的手中。
吴道将银两交给了太监。
太监立刻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吴道淡淡道:“筹办花石纲、草木纲、珍禽纲,是末将的分内之事,只是这数量是不是太大了,还望公公回去向陛下禀明,燕云贫瘠,实在难以承受如此大的数目啊!”
太监笑道:“上将军过谦了,咋家一路过来,现燕云八州治理得非常好啊,恐怕连京畿重地都比不上这里!”
太监顿了顿,“我看上将军也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便知会上将军一声,其实这并非陛下的主意,而是蔡太师和蔡少保在陛下面前撺掇的,他们是要摆布上将军啊,上将军要小心在意才是!”
吴道皱了皱眉头,抱拳道谢。
太监道:“咋家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告辞!”
太监朝陈枭拱了拱手,领着随从离去了。
吴道冷冷一笑。
……
那个钦差太监回到了京城,向皇帝复命之后,便走进了蔡京的府邸,见到了蔡京,说道:“咋家已经向吴道传达了圣旨!”
蔡京微笑着问道:“那吴道的神情一定非常精彩吧?”
太监摇了摇头,“他倒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蔡京感到有些意外,“哦?难道他不担心交不上任务?”
太监摇了摇头,“这个咋家就不知道了!”
蔡京思忖片刻,朝身边的赵虞侯使了个颜色,后者会意立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