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道策马来到城外,此时六万步骑已经集结完毕,钢铁般的战阵之前立着九员大将,从左往右依次是花荣、史进、唐斌、关胜、李逵、扈三娘、梁红玉、琼英。
吴道扫视了众将士一眼,举起右手往前一挥,“出!”
六万大军开动,仿若一头正在扭动身躯的无比巨大的猛兽,这确实是一头猛兽。
蔡京等人接到了燕云大军已经出的报告。
高俅皱眉道:“如果再让他立下功勋,只怕就没法在皇帝那里压制他了!”
蔡京冷笑道:“这王庆一伙是穷凶极恶之辈,哪里那么容易剿灭,而且这一次又与之前不同,王庆一伙盘踞湖湘水网,那里的情况与山西完全不同,吴道的燕云军都是北方士卒,到了那里一定水土不服,只怕要吃败仗咯!”
高俅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太师所言极是,这一战的结果一定是,燕云军作战不利惨遭败绩,吴道战败获罪。
而王庆贼寇,定然也会元气大伤,大公子挥军剿寇,凯歌高奏!”
蔡京哈哈大笑,“哎呀,这样的结果还是让人非常欣慰的!”
吴道率领大军一路穿州过府,十天之后进入了东京所在的京畿路。
东京的百姓们纷纷登上酒楼高阁眺望北方那支正在全开进的燕云军,只见征尘荡荡,旌旗云涌,刀枪如流水,轰鸣如雷动,有人忍不住感叹道:“行如风急如火,杀气滔天,果然不愧是传说中所向无敌的天下骁锐啊!”
不过这话一出,就有人嗤之以鼻:“有什么可夸耀的,不过就是一群匹夫而已!”
燕云军继续往西,经过中牟、郑州、荥阳、巩县、永安,进入了北邙山南缘的偃师县。
偃师县县令率领阖衙僚属及守城厢军出城迎接。
吴道令大军驻扎城外,自己则带着唐斌、关胜、扈三娘三将及数百隐杀跟随县令进入了偃师县城。
这偃师县城虽然只是一座县城,不过由于处在东西通衢的要道之上又滨临洛水,因此非常繁荣。
偃师县县令孟巩,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衣着朴素,给人非常朴实的感觉。
几个人进入县衙大堂,孟巩恭请陈枭上座,陈枭走到上坐了下来,问孟巩:“孟县令,朝廷的粮草被服下来了吗?”
孟巩叹了口气,点头道:“来了,可是那数量……”
陈枭微笑道:“是不是数量严重不足?”
孟巩一愣,“上将军知道了?
吴道冷笑道:“蔡京高俅之流,要是给我充足的粮草被服,那可真就是怪事了!”
吴道问孟巩:“来了多少粮草,多少被服?”
“回上将军的话,两天前共送来了一万担粮食,若干草料,被服只有两万套!”
关胜大怒,“这点粮草最多只能支持半个月,还有这被服,明明已经告知了枢密院我们是六万大军,怎么就来了这么一点被服?这不是有意刁难吗?”
孟巩道:“粮草被服运来时,下官也问了那个承运使,他说粮草辎重都运往江南支援讨伐方腊的官军了,就眼下这些粮草被服还是好不容易才调集起来的!”
关胜没好气地道:“分明就是借口!”
唐斌叹了口气,“朝廷如此做法,实在让人心寒啊!”
扈三娘也气恼地道:“大哥为朝廷出生入死,朝廷居然连最基本的粮草被服都不给保证,这是朝廷该有的做派吗?”
孟巩不禁汗颜,无言以对,只是一个劲地叹气。
吴道摆了摆手,“好了,都不要说了。这样的情况我早就预料到了,虽然情况对我们不利,但也不是无法解决的!”
吴道看向孟巩,“孟县令,西京的情况怎么样了?”
“回上将军的话,昨日刚刚接到西京留守刘忠大人的紧急军报,西京已经快要支撑不住,请朝廷调派援兵!”
关胜皱眉道:“我听说西京有八万官军及四十几万百姓,粮草充足,贼寇一伙也不过十万之数,怎么才二十几天就抵挡不住了?”
孟巩摇头道:“这个下官就不知道了!”
吴道淡淡道:“既然军情紧急,我们就不能耽搁了!”
孟巩连忙抱拳道:“上将军所言极是!”
吴道站了起来,“孟县令,待会儿我会派人来提粮草和被服!”
孟巩连忙道:“下官即刻吩咐下去,专候上将军麾下到来!”
吴道朝孟巩抱拳道:“我就不打扰孟县令了,告辞!”
孟巩连忙问道:“上将军难道不住在城里吗?”
吴道笑道:“没有那个必要,行军打仗之时我还是和将士们呆在一起比较好,县令不必管我们,如果我须要县令的帮忙,自然会派人通知县令,告辞!”
话落吴道随即便朝外面走去,唐斌、关胜、扈三娘紧随而去,县令赶紧将他们四人送出了县衙,望着他们的背影远去,然后赶紧亲自赶到衙署旁边的库房,交待了一番。
当天晚些时候,吴道麾下的花荣便领着数千军士来取粮草被服,早已经得到县令吩咐的掌库官立刻指挥手下库丁打开库房,帮助燕云军搬运物资。
城外燕云军大帐内,吴道正在对众将说话:“根据斥候的侦查,这支王庆军的统帅是王庆册封的宣抚使龚端和大将奚胜,总兵力过十万!”
吴道站了起来,走到大帐一侧的地图架前,众将都围拢上去。
吴道指着地图上西京南边百里处一个叫做龙门镇的地方,“这里是王庆大军囤积粮草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