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中的波士顿群众和英军士兵的火药味越来越浓了,不少群众从对峙的地方跑回家,然后等他们跑回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些不那么友好的工具。等到波士顿群众手里的家伙越来越多,他们就越来越躁动不安了,这时候有一颗火星,就能把这个火药桶点燃了。
塞缪尔·亚当斯和约翰·汉考克老神在在的看着哈钦森总督,他们不怕,他们真的不怕。
阻碍北美殖民地独立的两个最大的阻碍,一个是大英帝国的妥协,另一个就是北美殖民地内部的吻合亲英派。大英帝国的强硬态度已经为北美殖民地独立扫清了第一个阻碍。如果哈钦森总督跟别的几个总督一样,用温和的态度来处理民众的抗议行为,那么六个月以后,《救济东印度公司条例》就不得不废止。可是现在哈钦森总督的反应太好了,如斯强硬的哈钦森,绝对是上帝派来帮助北美殖民地独立的,他一定是隐藏在敌人内部的奸细!
所以,塞缪尔·亚当斯和约翰·汉考克真的不怕,他们如果不是因为主动动手有损于独立的进程,他们肯定已经动手了。他们并不担心会不会在冲突中丧生,生命诚可贵,但是为了理想献身,那是绝对不会含糊的!
他们可以不在乎,但是范归祥却不能不保护他们,他这时候已经右手执刀,左手持枪,做好了战斗准备。他不会被动的待在塞缪尔·亚当斯和约翰·汉考克身边防守,他要第一时间俘虏哈钦森总督。所谓擒贼先擒王!
哈钦森总督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波士顿人民,他虽然表情还是刚毅的,心里却忐忑不安。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起冲突,自己带来的这点人手可是不够看。再说了,这里站着的就差不多有全波士顿常住人口的三分之一,基本上可以看作波士顿每个家庭都有人在这了,一次得罪全波士顿的人,这个怨念他也担待不起啊。
可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真要是退让,不说还能不能维护大英帝国的权力和利益,自己的面子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忽然,仿佛上帝恩赐,一丝亮光闯进了哈钦森的头颅,他似乎一下子变聪明了一般,说出了一个让塞缪尔·亚当斯和约翰·汉考克不得不退后半步的话:“你们让船这么回英国是不合法的,只有获得了海关颁发的通关文件或者我亲自签发的通行证,船才能合法的返回英国。你们不是想要知法犯法吧?”说到这,哈钦森微笑起来,他的眼睛闪烁着奇妙的光芒。
其实,约翰·汉考克很想说:“去他妈的法律!老子我就是靠违法发家致富的。”可惜,这话还真不能说出口。
他们不得不退了半步,不再要求达特茅斯号立刻返回英国,但是,绝对不允许任何货物从船上下来,哪怕一片茶叶片都不行!
哈钦森总督看他们退让了,哈哈大笑着带着一脸轻松,好似憋了很久总算尿出来了的英军部队踏着欢快的步伐,开开心心地回去了。
哈钦森不要求更多了,只要船能停在波士顿港内就行了,他已经胜券在握了。
回到总督府的哈钦森,叫来了海关的工作人员,吩咐了几句后,他满脸带着得意的笑给殖民地议会写了一封洋洋洒洒的请假信,就准备第二天回家乡休息了。
塞缪尔·亚当斯和约翰·汉考克看着哈钦森敲着尾巴走了,脸黑的都能滴下墨水来。
塞缪尔·亚当斯调整了一下心情,跟大家承诺一定会保护波士顿人民的利益,这几天他们会长期待在老南教堂,大家有任何问题,有任何消息,都可以到老南教堂来。
话说到这时候,也没别的多说了,大家就该干啥干啥去了,人群也就慢慢散开了。
达特茅斯号就这样停在波士顿港里,即不能离港,也不能卸货,船员们都已经散布在波士顿的大街小巷去寻欢作乐了。
事态就这么僵持住了,海关是死活不签发通关文件,船也就离不了港。达特茅斯号就像是一根鱼刺卡在了波士顿诸人的喉咙里。但是不管怎么样,茶是绝对不允许放到波士顿的土地上的!
头几天,波士顿群众的心态还比较平和,等过了几天,后续两艘船入港,这气氛又开始变得激烈了。
约翰·汉考克和塞缪尔·亚当斯的火气也起来了,他们找来范归祥,给他人手,安排严防死守,不允许任何一艘船上下来任何一点货物。
范归祥带着人就常驻在港口上了,这次安排给范归祥的人都是塞缪尔·亚当斯和约翰·汉考克组织的民兵,人人手里一只崭新的滑膛枪,枪上都上着明晃晃的刺刀,分好白班和夜班,24小时不间断在港口巡逻。
范归祥安排了六个信使,每人配一匹好马,喂马的都是上好的草料,保证马是随时可以奔跑如飞,信使则是随时待命,稍有风吹草动,就飞身上马,进城去给人们发警报。
在港口附近的小山山顶上,范归祥安排了数个烽火台,一旦发现港口有事,烽火台第一时间点燃;在波士顿及其附近村镇多个教堂顶端,都安排有哨兵,一旦发现烽火,随即敲响钟声,通知附近的人民。
这一套下来,算是把港口看得水泄不通,想要偷偷卸货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两边一直相安无事,但是波士顿人民的心情是越来越焦虑。
转眼间,时间就到了十二月十六日,从达特茅斯号入港,已经十九天了。这一天,波士顿周边村镇的人都涌入了波士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