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设局的领导给秦沐放了一个月的蜜月假,从新婚之夜那天秦沐来找过水渊的不欢而散后,水渊再也没见过秦沐。
秦沐没有来找自己,也没有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同事们都羡慕的讨论,他们会去哪个国家度蜜月。连水渊自己都相信了,秦沐的消失,是去度蜜月了。
也许他尝试过跟女人的欢愉后,彻底转变了。也许迫于家庭压力,还要继续演着戏。也许自己那天暴怒下的举动,也深深地伤害了秦沐。水渊这样想着。
他每天魂不守舍,浑浑噩噩,连领导都提醒了他好几次。
太想念他了,好想见到他。可是水渊好几次在公用电话亭,拨通了秦宅的电话,还是在电话接起的一刻放下了。
他为什么不来找自己,难道这段感情真的结束了,难道他真的回归了正常家庭生活,难道他真的将自己抛弃了?水渊总是这样自己问自己。
他失魂落魄的坐在路边吃一碗板面。吃了两口,再也吃不下,两个月,他瘦了20斤。
回到自己那个破旧的小公寓,他一直坐在秦沐画的建设图纸前发呆。
“以后,我要在这个城市,建满我梦境里的高楼大厦。”在纽约时,每个休息日里,两个人就坐在阳光明媚的落地窗前,画各种楼房设计图纸。
秦沐的审美的偏好总是那么超前,用现在的话说是后现代。他设计的房子,是那么奇奇怪怪,在哪个年代看起来,这哪叫房子,可是20年后,很多国际获奖的建筑,都是这种风格。
“你设计的这个能住人吗?你确定承重墙可以支撑?你就不能设计个中西结合,实用一点的房子!”水渊总是笑着说。
“那好吧,我就设计个符合你们这些俗人审美的!”于是秦沐画了两个星期,画出了一个希腊风和中国风相结合的房子。
“呐,你觉得怎么样?我和你以后就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吧!在山脚买块地,前面有花园后面有湖水,院子养孔雀湖里养天鹅。就叫水月庄园吧!”秦沐满意地说。
“为什么叫水月庄园?”
“我们的名字里都带水呀,而且月亮倒映在湖水里,那才是我们最美的另一面啊!嘻嘻!”秦沐脸上是男孩一般的天真笑容。
“好啊,就叫水月庄园。”水渊轻轻吻上秦沐的额头。
现在看来,这一切,果然都是镜花水月梦一场……
水渊愤怒地将图纸胡乱地撕扯,一边撕扯一边痛苦地嘶吼。他地坐在地上,那些图纸的残片散落脚边,他呆呆地望着它们,瞬间清醒。
我在干什么,我在干什么。
他跪在地上,捧起这些图纸残片,放佛失手打碎了一件无价之宝一般心痛,他立刻将他们收集起来,在床上拼好,然后拿起铅笔,在书桌前认真地重新绘制起来。
这是我们的梦想。我怎么这么愚蠢。我怎么能将它毁掉。这是我们的梦想,我一定要将水月庄园实现。
有花园,有湖水,有孔雀,有天鹅,有我们……
水渊一边画一边痛哭,他咬着拳头,泣不成声。
秦沐,你就这样轻易地放开了……
三天三夜水渊没有睡觉,他的额头全是细密的汗珠,眼眶深深地凹陷下去。将水月庄园的图纸重新画完,那根紧绷的弦立刻放松下来,他失去最后一丝力气般,瘫倒在了床上。
梦境中,他来到一个山脚前的别墅门前,白色的房子,优美的花园,粼粼的喷泉。他惊呆了,这个房子,就是他和秦沐设计的水月庄园。
他看到一个长发美丽的少女坐在花园的秋千上看书。那画面美如仙境。
还有一个英俊地少年,一边追着一只大狗一边喊:“傻狗!不准随地大小便!”
他想开口,问少女和少年此处是何处,可是他张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位少女和少年,似乎也看不见他。
他就那么呆呆地望着他们,有一种岁月静好,非常幸福地热泪盈眶,幸福得不想醒来,似乎所有的伤痛都消散了。
那只大狗跑出院子,朝他兴奋地扑来,他本能地一害怕,突然惊醒。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放佛产生幻觉一般,竟然闻到自己的房子里飘散着一股肉粥的香味。
苏凝从厨房走出来,看到水渊醒了,松了一口气。
“你醒了,我早晨就来了,你发烧得厉害,怎么叫都叫不醒,一直在说着梦话,我又背不动你去医院,给你灌了药,用冷毛巾一直给你敷着,还好醒来了,饿不饿,你到底睡了多久?”
水渊看到眼前的是苏凝,只觉得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苏凝盛了一碗粥,端到水渊面前,舀了几下吹凉一些,再把水渊扶起,水渊只觉得,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这样大病过,感觉身体轻到不是自己的了。
他的手都因为无力而发抖,努力接过碗,顾不上烫,本能地狼吞虎咽的吃粥。
力气逐渐一点一点恢复,他喝了三大碗。
“谢谢你。”他说。“你怎么……会在这?”水渊奇怪地问。
“我……”苏凝欲言又止,垂着眼咬了咬嘴唇,似乎非常难以开口。
看到苏凝的表情,水渊慌张地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苏凝刚一开口,眼泪就涌了出来,哽咽地带着哭腔说:“新婚当晚,有人打救护车,秦沐晕倒在你家附近,急性白血病,他这三个月,一直在住院,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我想请你去看看他……他……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