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卑职实在不清楚。”
“连这个都不知道,秦钟我对你很失望。”
秦钟讪笑了下,却见身旁的邸朗顿时来了精神,大喝一声,胯下那匹神骏无比的照夜玉狮子嘶鸣了声,急速往前奔去。
“仪仗跟上!”
秦钟冲身后还没回过神来的官员侍从喊了声,便夹紧马腹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鸿胪寺,邸朗下马看着刚刚追来的秦钟,大笑道:“我还以为把你给甩掉了。”
“确实甩掉了。”
秦钟跳下马,无奈说道:“我是抄近路过来的。”
也不等仪仗跟上,邸朗便直径上了台阶,远处神色匆匆的礼部尚书章西凡看见太子爷终于是来了,赶忙迎上小声说道:“殿下,西齐师团已经等候多时,还请殿下快快入殿。”
今日双方会谈的重点依然不再朔博二镇,凡事皆有先后,当日西齐使团入宫面圣,宫内大摆筵席,大冢宰被灌得晕晕乎乎险些殿前失仪,但那位公主殿下可真正是让人刮目相看,与那些文成武将对酒当歌,千杯而不倒,实在是后生可畏。
进了鸿胪寺,西齐大冢宰早已等候多时,见到邸朗后便躬身行礼说道:“外臣见过大明太子殿下。”
“大冢宰免礼。”
秦钟站在邸朗身后默默看着这些权贵顶层人物们之间的寒暄客套,再看看邸朗一扫先前的不靠谱,反而问答谈吐皆是有理有据,十分得体。
回想起那日在秦淮河畔与邸朗的第一次相遇,那时候他是一个沉默俊朗的翩翩佳公子,武艺不凡,呵护妹妹。
如今他是当朝太子,未来储君。
秦钟有时候很好奇到底哪个时候的邸朗才是真正的邸朗,眼前这位浑身贵气,不怒自威的英武少年,又和印象中只知道抓着自己练武的武痴,有什么区别?
明国方面的官员陪同着太子坐下,双方人马面对面聊着一些闲话,正在这时,偏殿内走出了身穿鲜红衣裳的美艳女子。
“殿下,这位便是我大齐长公主,宰父旻。”大冢宰陪同着宰父旻来到邸朗面前,热情介绍道,“当日宫内大宴,想必您也是见过的。”
邸朗站起来行礼,看着宰父旻说道:“公主殿下的威名,孤早有耳闻。”
宰父旻盈盈一笑,说道:“殿下廖赞,只是用威名来形容一个女孩家家,实在是让我有点儿难为情呢。”
正说着,宰父旻看见了邸朗身后的秦钟,这位百户大人一扫昨夜的酣醉,如今腰间挎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正目不斜视的看着自己,眼神通透明亮,显然没认出,她就是昨夜那个坐在屋檐上的少女。
双方人马再次坐下,大冢宰看着邸朗,表情十分真挚说道:“以往只是听闻大明朝人杰地灵,今日见到太子,才知道所言非虚,我大齐与大明作为世间并肩而立的大国,却鲜少有机会这样坐下来和睦交谈,希望今后这样的机会能够多上一些。”
礼部尚书章西凡点头笑道:“两国若能世代交好,可谓亿万黎民百姓之福,我大明,是一定愿意看到的。”
这就是所谓政客嘴脸,前脚还是霍明渡领着龙骧铁骑与镇南军夺了西齐的两座藩镇,西齐大军现如今还在城外虎视眈眈,可到了这,在礼部尚书和大冢宰的嘴里,双方就好像亲密无间的友人一般,关系莫逆。
而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着的宰父旻看向太子,微笑道:“殿下,听闻您醉心世间武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