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国公府坐落在南城,是现今最为显赫的功勋之后,这一代的陇国公自幼陪伴当今圣上长大,二十年前更是领军击溃了大举来犯的草原蛮子,数十年来深受宫中的信任青睐,皇恩浩荡,陇国公府自然修建的无比奢华。
府内水榭楼台无数,犹如仙境,一处凉亭内,涪陵阁那位风姿绰约的大管事正坐在那儿,她的对面是个身形魁梧,长相威严的中年男人,身穿御赐蟒袍,自然便是陇国公,御城。
大管事把一份厚厚的账本递上,低头轻声说道:“这便是所有账目,府里已经损失了十几万两,今日过来.....也是想请国公想个办法。”
陇国公粗粗扫了两眼账本,放到一旁之后看着大管事问道:“既然都知道原因,为什么现在才说?”
大管事攥着绢帕的手微微一紧,看着陇国公牵强一笑,说道:“奴婢只是不想给国公您添麻烦.....是奴婢逞强,才让府里白白损失了这么多银钱。”
金陵城内皆知涪陵阁是这世上一顶一的好去处,也知道那间大宅子的主人一定有通天的背景才能让涪陵阁在城内安安稳稳的赚了这么多年钱,但却很少有人敢把涪陵阁与威震朝堂的陇国公联系到一起。
如果被外人知道,涪陵阁的主子就是陇国公,只怕无论是朝堂还是民间,都会顿起风言风语。
听大管事自称奴婢,又看着她蹙眉自责,陇国公握住了她放在桌下的手,安慰道:“铭儿,这本就不该怪你,反而是我,让你一个人在外面撑着那么大的产业,这些年确实苦了你了。”
站在一旁伺候的小侍女柔儿听后立刻说道:“是呀,国公,大管事可辛苦了呢。”
大管事回头瞪了柔儿一眼,轻声说道:“不懂事的丫头,这里哪轮得到你说话。”
柔儿委屈的闭上了嘴。
“柔儿说的不错,你不用埋怨她。”陇国公神情柔和,常年混迹军伍让他不怒自威,然而现在却尽量的让自己话音放轻,对大管事说道,“涪陵阁本就是我与他们一起弄起来,原本纯粹是想着空闲时候有个好去处,没想到你经手的这些年赚了不少银子,有人动心思很正常。”
“虽说都是同朝为官,祖辈们也曾并肩杀敌,但我也不能让你平白无故受委屈。”
陇国公微微思索,随即拍了拍大管事的手背,对她说道:“谁走谁留,你自己定夺,有人敢说话,我便让府里的人出面.....断不可让那群白眼狼忘了主次之分。”
说着,陇国公眉眼之间顿起杀气:“也得让他们知道,你也不是无依无靠。”
“多谢国公。”
见大管事语气逐渐轻松了下来,陇国公柔声说道:“今日淇淇不在家,你便留下来陪我吃顿晚饭吧,你我二人也许久未见,铭儿,我着实想你啊。”
大管事低着头,轻声说道:“依国公安排。”
“气死我啦,气死我啦!”
就在陇国公与大管事浓情蜜意时,一阵喧嚣响起,大管事听后赶忙站起,慌乱的四下张望想要寻个地方躲躲,陇国公也忍不住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只见一名身穿黑色公子服饰,披头散发的清丽女孩儿在一帮老妈子嘘寒问暖之下走在凉亭对面,那少女怒气冲冲,嘴巴一个劲儿叨叨:“姆妈,让家里管事的去查一个叫秦钟的人,本小姐一定要弄死他,不弄死他我就要被气死了!”
一位乳娘心疼不已,搓着女孩儿气的发抖的小手安慰道:“小祖宗你可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我这就让人去查,看看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毛贼敢欺负我们家大小姐!”
这少女自然就是之前在大街上与秦钟对峙,却被秦钟说得活活差点儿亲自动手打人的‘公子’。
她身边跟着那被王汲搭讪的女孩儿,脸上笑意连连,却也不断的安危少女:“淇淇,我觉得那人说得都很对呀,明明就是你说不过人家,还想动手打人。”
唤作淇淇的少女听到女孩儿的话之后立刻就不开心了,叉腰说道:“含山,我可都是为了你才出头的,不然那两个登徒子不得骚扰你?”
女孩儿听后忍不住哈哈大笑,牙龈又全部露了出来。
陇国公从凉亭出来,走到女孩儿面前,躬身行礼:“见过含山公主。”
原来这被王汲搭讪的可人女孩儿就是当今公主殿下,含山公主急忙做了个万福,恭敬道:“见过御叔叔。”
陇国公微微点头,这才看向那少女,皱眉说道:“又穿着男人的衣服做什么去了,还敢带着殿下一起胡闹,要是殿下出了什么事,你这颗脑袋我看是不想要了!”
“御珑淇!”见少女不说话,陇国公大怒,喝到,“为父跟你说话,你还敢装没听见?”
御珑淇没理睬自己的父亲,看着站在凉亭下无处躲藏的大管事,指着她冲自己父亲喊道:“这人谁呀,来我家干嘛?”
“放肆!”
陇国公听到女儿的话之后大为不满:“那是你铭姑姑,还有.....这个家还是我做主,我想让谁来,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这对父女之间的火药味正浓,大管事见状,急忙跑了出来,向含山公主行礼后便对御珑淇小声说道:“淇淇,你别生气.......我就是来给你父亲过过阁子里的帐,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走?”
陇国公怒气冲冲说道:“走什么走,今晚就留在这吃饭,谁都不准给我走!”
“什么?”御珑淇挣脱含山公主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