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钟依然站在原地,思考着心中的疑惑。
礼部尚书章西凡走上前,掏出手帕递上去,微笑说道:“你做的不错,伤势没有大碍吧?”
“回禀大人,卑职没事。”
秦钟接过手帕,谢了声之后说道:“这位公主殿下果然名不虚传,却不知道师从哪位,竟然有此等威势。”
章西凡乃正经文人,提笔写文章,治理一方是个好手,但在武功发面确实一窍不通,听了秦钟的话之后不在意的说道:“兴许是西齐的哪位宫廷供奉,今日本官也算大开眼界,就像你说的,这位长公主,确实非常人也。”
没有从章西凡口中得知自己想要知道的真相,秦钟心里有些失望,章西凡又夸赞了秦钟几句后,便回了大殿,在殿外四处候着的锦衣卫等人纷纷上前,先前他们自然目睹了秦钟那惊艳的一剑,他们自恃根本不是长公主的对手,自己这位年轻的长官,着实厉害。
“大人。”鲍凌兴奋说道,“刚才您的表现实在精彩,卑职们可看清楚了,如果您全力以赴,那个公主肯定不是您的对手。”
秦钟听后心中一阵后怕,自己没有用全力,难道那位公主殿下就真的用了十分力气?
看了眼身旁的下属们,秦钟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暗叫糊涂,如今自己可是锦衣卫的百户,这全天下要论情报,谁还能比得过锦衣卫,自己放着现成的资源不去用,竟然去问章西凡关于宰父旻的底细,实在是有些可笑。
于是秦钟看着下属问道:“鲍凌,北镇抚司可有这位公主殿下的情报?”
“当然有。”鲍凌点头说道,“不过想要查看西齐公主的卷宗,需要指挥使大人签的条子,要是大人想看,待回了北镇抚司,亲自去向指挥使大人讨就可以。”
秦钟点了点头,挥手让鲍凌等人散去后,心中依然还有疑虑,他希望自己的猜想是错误的,可如果不是,自己也许就会碰上自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最大的麻烦。
秦钟坐在殿外的台阶上,摸着脖子上那道浅浅的伤口,有些不知所措。
刚才的战斗中,宰父旻也明显察觉到了自己的功法与秦钟如出一辙,双方都在不断试探,不断确认自己心中的猜想,宰父旻每次出剑,都习惯在一刹那之间右肩微微前倾,这不是一个好习惯,而从人体的结构上来说,也绝对不会是下意识的动作。
因为秦钟知道,只是那一个不起眼的动作,紧随而来的便是绝对的杀招。
在自己收剑的那一刻,如果宰父旻再前进一步,自己的脑袋就会搬家,那是鲜瑜卑多日以来教给秦钟最重要的一招,可在最危急的关头保命。
殿内的大人物们已经恢复了原本和谐的场面,邸朗没有因为自身功夫不如宰父旻而显得失落,反而原本有些无精打采的精神振作了起来。
秦钟把沾满血渍的手帕塞进衣服,便在这时,一位俏丽的侍女从偏殿走出,恭敬的向秦钟行了个万福礼,轻声说道:“这位大人,公主殿下特让奴婢给您送点金疮药,略表歉意。”
说完,便双手奉上了一个精致的小瓶子,秦钟拧开之后,一股淡淡的药香便飘了出来,秦钟能闻出三种十分珍贵的草药,收下之后才回礼道:“也请姑娘代我谢过殿下。”
那位侍女站起身子,向秦钟迈了一步之后小声说道:“殿下让我转达她心中的惊讶和欣喜,殿下说......你很幸运,但要记住,千万保密。”
“如果大人您,不想死的话。”
说完,这名俏丽的少女冲秦钟盈盈一笑,便转身离开。
望着那侍女离开的身影,又看了眼大殿内的那一抹鲜红,秦钟歪了歪脖子,把小瓶里的白色粉末全部洒在了伤口上,不愧是西齐皇室的金疮药,伤口顿时清凉起来,火辣辣的痛感消散了不少。
侍女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宰父旻也知道了秦钟正在猜想的事。
她能让侍女把这些话带给自己,也就是证明,秦钟的猜想是正确的。
宰父旻的这身惊世骇俗的本事,确实是出自于鲜瑜卑。
秦钟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一个深宫之中的绝世高手会与西齐的长公主扯上关系,但真正让秦钟感觉惊讶的是,那个装着金疮药的小瓶子里,倒出了个纸条。
秦钟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展开纸条,上面只有寥寥几句话。
今日能与师弟切磋,师姐很高兴,但最让师姐惊讶的是,除了我之外,师父竟然又开始教人功夫了。
师弟,你今天的表现不错,没给师父丢脸。
秦钟看着这几句话,心中的震惊难以形容,他赶忙做贼一般的四下张望了番,把那张纸条塞进嘴里,嚼也不嚼便吞进了肚子。
开玩笑,这要是被别人看见,自己还不得被安一个通敌卖国,诛九族的大罪?
师姐?
自己莫名其妙的有了个当公主的师姐,秦钟苦笑着摇了摇头,忽然想起,鲜瑜卑肯亲自传授自己的武功,也是因为他当初在皇家园林里救了含山公主。
秦钟忽然发现,他跟公主还是挺有缘的。
一个大明皇宫里的绝世高手,一个西齐的公主殿下,这两个原本绝对不会有交集的人,竟然会是师徒,而从宰父旻会偷偷给秦钟递条子这件事来看,宰父旻心中,应该是十分敬重鲜瑜卑这个师父的。
秦钟决定今晚去问问鲜瑜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秦钟回到殿前时,鲍凌等人急忙上前,面露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