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营就是联营百货公司,新中国成立后,鼓励企业主和政府联合经营,逐渐把原来私人经营的各种公司厂矿商场变更为了公私联营的性质,名字叫公私联营某某公司,后来就叫某某联营公司。
再后来经过一段时期的发展,私人股份“退出”,就改为国营单位了,联营的名字渐渐消失,代替的是国营某某公司,或商场。
本溪联营百货在80年代末改成了国营本溪百货大厦。
这两种美食是一家店卖,就叫开风灌汤包,包子皮薄的要透明的样子,味道鲜美,是张兴明上一世的最爱,还有坛肉,把五花肉切块放到一个大瓦缸里,在炉火上小火焖,调料主要就是酱油,吃起来不柴不腻,非常好吃。汤很浓稠,正好用来拌大米饭,吃完口舌生津,回味无穷。
说完张兴明还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吧叽了几下嘴,一副馋了的样子,其实他就是真馋了。
同学们就看向富老师。
富老师看看张兴明,再看看其他同学,想了想,说:“好吧,去吧,老师也是实在请不起你们,一个一个像小猪似的能吃。”男同学大笑,女同学一个一个羞红了脸。
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联营公司楼后,这时候还全是大平房,都是店铺,有几家饭店。
这时候东北的饭店都挂着幌子,红色的塑料皮包着个铁皮桶子,上面有塑料花,代表馒头花卷,中圆的部分代表盘子,那是炒菜,下面随风飘场的红色细穗表示面条。
无论大小,中餐饭店门口都要挂几个这样的幌子,有一些小店连牌子都不用挂,看到幌子就知道这是卖中餐的了。
挂幌子还不是能随意挂的,这还代表着饭店厨师的水平,最高是八个幌,俗称八大幌,这样的饭店就比较少见了,一个城市也不见得能有一两家,真的很牛逼。
一般六个以上幌子的饭店,老百姓称呼的时候就直接喊幌子数,六大幌,八大幌这样,替代了饭店的名字。幌子都是双数,没有单数的。
后来时代发展,装修越来越高档,慢慢这种幌子就再也看不着了,几百年的风俗消失了。
开风灌汤包位于房子的中间,两边还有别的饭店,有一家吊炉饼豆腐脑也好吃。
一群人推搡着进了饭店,里面不大,摆着几张旧圆桌,屋里还有三个小屋子占去了最多的面积,一间是包包子的,一间是厨房,这里也卖炒菜。另一间小点的就是坛肉了,大坛子就在炉火上焖着。
这年头进饭店没有服务员迎上问您好几位吃点啥,也就是抬头看看,有热情的喊声来了啊,一般声都不吱,像没看着一样。
大伙找张桌子坐好,85年能进饭店吃饭的人还少,所以虽然店不大但也不挤,饭店开作人员比吃饭的多。
张兴明喊:“一人一笼包子,蒜酱拿来,醋,来五份坛肉,大份。”然后问同学:“有谁要吃饭不?”大家相互看看,没人吱声,有包子谁吃饭哪。
饭店里员工接话:“过来交钱开票。”
张兴明脸一红,忘了这时候都是先钱后货了,还没有人给端,要自己去端。
他站起来走到卖票口,包子三块一笼,是大笼,一个包子有小孩拳头大,一笼有十五个,坛肉二块钱带饭,张兴明说不要饭,收了一块五,一共四十多块钱,醋碟和蒜泥不要钱。
速度很快,包子和坛肉就端了上来,可能是买的多了,服务员给端过来的。
同学们就两口一个包子三口带块肉的大吃起来,张兴明吃了一个包子一口肉,突然觉得不太对,他和其他同学不一样,他不缺油水啊,汤包配坛肉,虽然味道对,好吃,但是有点腻了,只好起来不太情愿的去要了碗饭。没要钱,算捡了个便宜,省五毛钱。
陈子胜他们两个初三的也去端了碗饭过来,张兴明说:“我知道不够吃,还有呢,吃啥饭哪。别看我,我是太腻了没饭吃不动。”
另个同学就愣了一下,把饭又送回去了,陈子胜端着饭坐下来说:“我不和你客气,我是能吃,没饭吃不饱。”和张兴明一起笑起来,这一趟进市里他俩算是认识了,关系还挺好。
陈子胜这个人在记忆里不太好相处,整天围着老师,很少搭理同学的。
包子很快见底,肉也捞差不多了,张兴明喊:“再来一份。”他在卖票那压了二百块钱,吃完算账。
几个服务员就咯咯笑着去端包子舀肉,说:“这半大孩子太能吃了,我的妈呀,可怎么养啊。”
张兴明自己吃了一碗饭,五个包子,吃了一碗肉,没有人他抢。
把包子递到桌子中间,说:“我饱了,你们慢点吃,咱又不赶时间,吃急了一会儿肚子疼。有的是,吃够算。”
完了问陈子胜和富老师:“要不再炒两菜?我觉得好像干货不够啊。”
富老师拿筷子敲了他脑袋一下,说:“得色。”
陈子胜笑着说:“不用炒菜了,这两样能吃饱,好吃。”
周天英说:“我想吃洋柿子炒鸡蛋,这肉太多了。”她家条件好,也不缺油。
张兴明示意一下服务员,那人转身去厨房,没一会就端了上来,放在周天英面前,几个小丫头就抢着吃起来。
这年头,西红柿鸡蛋绝对算是硬菜了,鸡蛋可不像后世那样家家随时买几斤,这时候,一个鸡蛋几毛钱呢,没有几家舍得天天吃,上一世,张兴明也就是过生日能混两个。
吃完了饭,吃了足足九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