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门,走到对门办公室,李局长从腰上摘下一大串钥匙,哗啦哗啦的响着开了门,说:“请进请进,你可是贵客呀。”
这年头成年男人身上都有这么一大串钥匙,走路快了像铃铛似的。张兴明记得老爸那串起码能有大大小小二十几把钥匙,也不知道都是开哪的门用的。
进了办公室,还是没沙发,到是有木制的靠椅,张兴明坐下来,那个小董端着茶水进来,给放到茶几上,仔细的看了张兴明一眼。
李局长把包放到办公桌上,这时候走过来,说:“小董,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香港和祥记的小老板,张兴明,永风那片现在就是他修的,在奉天也投了几个亿呢,以后要常联系。”
对张兴明说:“这是我一个老战友的孩子,刚二十一,这认识了,以后常来往,有啥好事给我侄子个机会。我那老战友牺牲了,他是特召进来的,但是警察这玩艺儿也没啥好干的,动刀动枪的,他家就他一个,我是想着如果有机会,让他出去干。”
小董站那扭捏着,说:“叔,说这些嘎哈玩艺儿啊?”
李局长哈哈笑,说:“咋了,还不好意思啊?我说的正事,你跟着小张干比当警察强。”
小董一梗脖子,说:“我要当警察,我不能给我爸丢脸。”
李局长看着小董半天没吱声,咂巴咂巴嘴,掏根烟点上抽了一口,说:“行吧,我也不勉强你,你想好,要是想挣钱,叔厚着脸求小张,你肯定能挣着大钱,要是决定干警察,那就得好好干,得干出样来,咱虽然挣的不多,但咱骨头得硬。”
小董又腿一并,立正,然后转身出去了。
李局长吐了一口烟,长吁了一声,向后靠在椅子背上,说:“小董是个好孩子,比我那个强。”
张兴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没法接话啊,不知道该咋说下去。
李局长侧头看了他一眼,问:“知道找你嘎哈不?”
张兴明摇摇头,问:“嘎哈呀?”
李局长伸手向他点了点,说:“非法持枪,还敢当众开枪,你说你胆得多大?幸好没打着人,要不然丛书记都保不住你,知道不?”
张兴明说:“要是我没开那两枪,估计你这会得陪着丛书记,到医院重症监护室看我了,弄不好直接太平间。”
李局长叹了一口气,说:“所以啊,还得抓啊,不治就乱。这回就算了,以后可不兴再带着枪到处跑了啊,真要有人查一下,弄不好你安保那边都受影响。身边带两个人吧,出事也好说点。”
张兴明点点头,问:“您,找我就这事?电话里训就行了呗。”
李局长斜眼看着他,乐呵呵的,说:“咋?耽误你宝贵时间啦?我就不兴认识认识你啊?”
张兴明陪笑,说:“怎么可能,没那意思,顺嘴说的。”
李局长抬手捋了捋头发,说:“我老李这辈子啊,真心佩服的人不多,你小张算一个,能人所不能啊。
我是大老粗一个,从部队转业就干警察,进过山打过土匪,这一晃十几二十年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可是我心里急啊,我想着咱这地方好,想着一手一脚把咱这地方收拾出来。
可是,越干胆气越小,越干越发现问题更多,要是让我拿把枪去和犯罪分子拼一把,我不憷,但是当这个局长,头疼啊。
警力不足,警械不足,枪支老化,车呢,是又少又破。现在的情况你应该比我了解,乱哪,没班上的太多了,咱东北闲散人一多能嘎哈?打架呗,惹事呗,凑一起一合计,喝点小酒,就没有不敢的事,真要说哪个有多坏多坏,也未必。你那是啥表情?”
张兴明端着茶杯,缩在椅子角里眼观鼻鼻观心,李局长忍不住问了出来。
张兴明讪笑了一下,小声说:“我觉得吧你好像在给我下套,我这是防御状态,抵抗一切糖衣炮弹。”
李局长一愣,哈哈大笑起来,伸手在张兴明肩膀重重拍了两下,说:“心眼太贼了,哈哈,小身板不错啊,硬实,练过啊?”
张兴明说:“咱东北的男孩哪个不练几下啊,要不咋打架啊。”
李局长点点头,说:“这就是咱东北和南方最大的区别,不说别的就先想着打架,能不乱嘛。”停了一下,又说:“我说的都是事实啊,下啥套,你给提的几个意见转到我这了,佩服啊,即保证了学校的秩序,又能解决一部分待业青年,又能解决警力不足,一箭三雕,不,是四雕,待业青年少了社会就稳当不少,我得谢谢你。”
又是重重两下,张兴明吱牙裂嘴的受着,说:“也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吧?我就是觉得学校边上太乱了,有些学生明明能学的挺好,可是就被搅的不行了。
至于警力不足这事吧,我认识俺家那的一个警察,小学的时候他管那片,总往学校跑,有一次和他说闲话,他说现在警察少啊,人手不够,好多事想办办不了,挺难心的。
我就说为啥不招啊,他说编制是有数的,全国这么大,养人得花钱,怎么可能随便招。那天李秘书长打电话,正好就想到这事了,就提了一嘴,其实也没多想。”
李局长点了点头,看了他一眼,说:“郭家所的?叫什么?你有啥打算直说。”
张兴明嘿嘿笑了一下,说:“陈红军,郭家所的,我就想着我不是在赵家上学嘛,要是能有个熟人在那当个所长啥的,有啥事能方便点。”
李局长伸手指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