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嘎说:“想上班不?没说瞎话吧?要是以前有过啥事直说,别到时候查出来脸上不好看。”
刚子说:“真没。上哪上班?真的呀?”
老嘎点点头,说:“真的,我这就到处找人呢,现在都差不多了,我看你还行,想来就加你一个。”
刚子说:“去,上班谁不想啊,干啥?工资能给多少?”
老嘎说:“得去奉天培训,培训期内一个月五十,培训完了看能力呗,你能行就拿的多,不能行直接回家走人。”
刚子问:“我草,嘎哈呀?这么严?”
老嘎说:“想去,去了就知道了,不想去别问,有纪律的,就算去了在外边也不能乱说。”
刚子脚步慢了几下,说:“我是农村户口,你们也要啊?”
老嘎说:“我也是农村户,咱不讲这个。”
刚子声音都提高了:“真的呀?去,我去。看你这身衣服肯定也是正事,要我我就去。上班挣钱谁不想啊。”
老嘎点点头,说:“行,一会跟我回去登记,还有多远哪?这一路大坡,走出汗了。”
刚子抬头看了看,指着前方左侧那一片平房说:“就那。嘎哥,老宝到底咋了呀?我觉得你这么特意跑一趟来找他上班,咋这么不实际呢。”
老嘎站住掐着腰出了一口长气,说:“有啥不实际的,他有一手好活,用得上啊。走,快点找着回去,我都饿了。”
刚子跟着加快脚步往那边走,说:“啥活啊?他就偷车厉害……嘎哥,你不会是看上他偷车的活了吧?”
老嘎看了他一眼,说:“咋?瞧不上偷车?这玩艺得看用在哪块,用正道上一样厉害,具体的你以后就知道了,走吧,哪家?”
刚子领着老嘎进了一家小院里,院子用破木板夹的院门,和周围邻居铁管焊的大门一比,显得更加破落。
院子里没打水泥,也没铲雪,有点泞。
刚子站在院子里喊:“老宝,老宝在家没?我刚子啊。”
窗户上有人扒着玻璃往外看了一眼,过了一会儿,一个披着棉袄打着哈欠的青年推门走了出来,他长的很瘦小,一头长发把脸都挡往了,站在门口搓着脸问:“刚子,有事啊?”
刚子指了指老嘎,说:“嘎哥找你,我就领个道。”
老宝看了看老嘎,问:“你谁呀?有事啊?哈……啊哦,说吧,啥事?我还睡觉呢。”
老嘎递了根烟过去,帮他点了火,说:“去穿好衣服,找你有事。”
老宝抽了口烟,精神了一点,问:“你谁呀?啥事说呗。”
老嘎说:“去把衣服穿好,过去你就知道了,快点的,一会没饭了都。”
老宝说:“你嘎哈的呀?去哪呀?”
老嘎说:“刚子也去,你快点吧,怎么这么默及呢,还能害你啊,你有啥?”
老宝看看他,看看刚子,对刚子说:“你也去啊?去哪呀?非得今天哪?”
刚子瞅瞅老嘎,说:“上班的事,好事,你快点收拾。”
老宝愣了一下,问:“真的呀?我是农村户口。”
刚子说:“撒冷的吧你,咱仨都是农村户口,农村户口不是人哪?别默及,快点。”
老宝紧吸了两口烟,把烟头随手扔院子里,进屋去了。
过了十多分钟,老嘎都有点不耐烦了,老宝出来了,穿着件旧军棉袄,也没上罩衣,后边还跟着一个打着哈欠的女孩,十七八岁的样子,满脸不情愿的表情。
老宝等女孩出来锁上屋门,把钥匙塞到门框上面的皮条子里,拍拍手,说:“走吧,去哪?”
那女孩打了个哈欠,说:“你们啥前回来?我咋整啊?”
老宝瞅瞅她,说:“要不你先回家吧,我回来去喊你。”
女孩有点不乐意,说:“妈了个逼想操就把我弄过来操,操够了你妈让我回家,我饭都没吃呢,就饿着瘪肚子回家呗?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老宝有点尴尬,皱着眉头对女孩说:“听话不?我回来就去找你,咋了?跟你说啥不好使呗?”
老嘎从兜里掏出钱来,数了三十递给那女孩,说:“拿去吃饭去,老宝回来就去找你。走吧。”
女孩接过钱数了一下,看了老嘎一眼,冲老宝翻了个白眼,出院走了。
老宝舔了舔嘴唇,说:“给了她多少?我怎么瞅着好几十呢?给那多嘎哈呀?我没钱还你。”
老嘎手里剩下的钱晃了晃,说:“这都是小钱,别放在眼里,走吧。不用你还,以后好好干给我挣脸就行了。以后你也有。”
三个人出了院,老宝把破木板院门关严,也没上锁,说:“走吧。”
三个人顺着坡路往下面走,老嘎问老宝:“你爸妈干啥的?没在家呀?”
老宝抖了抖棉衣,说:“没了,爹死娘嫁人,就我一个。”
老嘎扭头看了他一眼,没在说话,三个人默默和向坎下走。
东北冬天走下坡路比爬山还累,脚下全是冰雪,得全身使劲,一步没踩稳就是个摔。
到了坎下马路上,道就好走了,轻松多了。
老嘎一边走一边前后看,刚子问:“嘎哥你找啥呀?”
老嘎说:“找车呗,走着去啊?”
老宝说:“咱到底去哪?”
老嘎说:“市府广场那块,来了来了。车,哎,那车,过来过来。”
一辆拉达扑噔扑噔开了过来,听见老嘎喊拐个弯靠过来,停在三个人身边。
老嘎拉开副驾坐进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