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风风火火的,几步就走到跟前儿了,左右一扫看,笑着对李淳说:“同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涛这小子吧,平时虽然混,但不坏,从小看着长大的,顽主当不起老炮儿也不搭理他的,就是年轻嘴哨,我是街道的,啥事给大妈说说行不?”
李淳看了看王大妈,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右手也离了后腰,那涛子出了一口气,说:“爷们,手可以放下了不?都举酸了。”
王大妈瞪了他一眼,笑着对李淳说:“同志是哪个局的?这是咋了?”
李淳说:“保卫局。这哥几个刚刚有攻击倾向,后面第三个身上有武器,大妈,你确定你全都认识?”
王大妈点点头,说:“我在这片街道呆了二十年了,抓过小偷打过贩子,这些崽儿都是一个一个看着长起来的,都不是混的。韩三儿,麻溜儿把身上东西掏出来,等一会儿看我怎么抽你。”
后面第三个小子看了看身边几个人,舔了舔嘴唇,伸手从腰上拿出一把肋差,说:“这是前儿个收来的,我又不约架,就是喜欢。”
王大妈脸色就变了,冲过去一把抢过肋差,右手往韩三儿身上劈头盖脸的扇了几下,骂:“你个混小子,能行了,拿刀了,要成老炮儿了,了不得了。”
韩三也不敢躲,低着头伸手护着脸说:“大妈大妈,我真就是喜欢收了一把,我啥也没干,不信你问涛子啊。”
李淳向后摆了摆手,张立国放松下来,对张兴明说:“好了,没事了。”
张兴明伸手拍拍他胳膊,说:“谢了啊,我现在能过去看看不?”
张立国说:“没事了,不过你最好还是不要过去,看啥呀?看上那把刀了?”
张兴明说:“是肋差吧?没见过实物呢,这玩艺我可不要,我记着是自杀用的吧?”
张立国点点头,说:“对,这把刀唯一的实际功能就是自杀,小日本武士都有一把。咱们国内,东北和京津地区日本的制式刀具特别多,由其是京城老炮儿,几乎是人手一把,也不知道都从哪淘换来的,所以在京城还是小心点,别冲动,遇事儿听我和老李的就行,万一伤了不值当。”
张兴明说:“行,不给你们找麻烦,让那几个小子走吧,咱们也该回去了。”
李淳是走前两步挡在张兴明和张立国身前的,听了张兴明的话扭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王大妈手里的肋差,说:“即然大妈你都认识,这个就交给你处理吧,幸好没发生什么,管管吧。”
王大妈拿着肋差陪着笑点点头,李淳也冲她点了点头,张兴明也没和王大妈打招呼,和张立国一起往胡同外边走,说:“看来待业这个事全国都差不多呀,京城人口更多,问题也是更大,要是有工作这些小子也不会出来乱逛了。”
张立国说:“也不全是,有些人就愿意在街上晃,觉得牛气呗。”
张兴明摇了摇头,扭头看了一眼这片混杂的杂院区,说:“现在就得靠老李那边了,咱们自己想买个院子恐怕不太可能了,而且你看这种地方,就算买个院子也没法住啊。”
后边快步跟上来的李淳说:“这片是最开始分配的地区,情况要复杂的多,越往故宫靠其实就越简单的多,要买院子还得往那边走,从故宫景山到后海,那一片原来都是宫里的杂事胡同。大太监府和各个王公贝勒的宅子基本上都集中在那一代,算是皇城,那边刚开始是封存的,后来才一点点分配出去,操作起来容易的多。”
张兴明说:“你说的两个宅子也在那片?哦,东皇城根,东城区,那不就是在故宫边上吗?”
他在心里把地名和后世的京城地图比较了一下,心里大概有了点谱,应该就是在故宫东北角上,东黄城根北街和美术馆后街之间,但后世存世的只有一座贝子府,没有王府,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那一片86年和后世的差异太大了,他还只是在2004年去过一次。
三个人说着话上了车,张立国开车,从夹巷里绕上主路,速度提了起来,这年头全国不堵车啊,开车坐车都很舒服。
“咱们回去吗?”张立国扶着方向盘问张兴明。
张兴明想了想,看了看副驾上的李淳,说:“去李哥说的那地方看一眼吧,心里也有点谱。”
李淳指着前面说:“左拐,从那里穿过去。”
张立国点点头,一打方向盘,车子拐个弯钻进一条夹巷,等到了九十年代中期,像这些夹巷就没法走车了,人能过就不错了,全是被两边的住家给占掉了。
……
残败的大门,还能看得出当初的威势,墙头屋顶长满了杂草,能想像出院子中现在是怎么样一副荒凉的景像。
围墙外面原来的封皮基本上落差不多了,露出里面的古砖,上面布满了一层一层红色白色粉刷的标语。
这里的胡同巷子比较宽大,应该是当初为了方便马车和官轿进入,整个宅子坐北朝南,四进大院,透过围墙可以看到里面的建筑瓦顶,还有几幢二三层的小楼,后花园的位置围墙破了口,不知道怎么塌了一部分,里面长满了荒草。
这就是一直保存到后世的贝子宏旿府,离贝子府不远,隔着夹道和一个小院子就是后世消失的王府,这里完全破败了,围墙倒了三分之一,连里面的房子都垮了一部分,后花园已经完全消失,被周围居住的人占据了地方,搭了几个厨房,看看搭厨房的材料,再看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