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工部的一个委员在一边插话,说:“你好张顾问,我是小李,主要做轻工方面工作,我们这边轻工这块现在问题最多,希望能找到一个有效的方向,现在辽东轻工业园算是国内最成功的轻工产业园了,能不能请张顾问抽时间到部里指导一下。”
张兴明冲他点点头说:“你好李委员,轻工这块事实上比重工还要复杂,事实上我们涉猎的也不多,但相对重工来说,轻工有一个好处,就是转型快,尾巴少,包袱轻,只要多了解国际环境,相应的调整集合,这块比重工更好安排。比如具我所知,从东欧到苏俄的轻工基础都特别薄弱,轻工产品供不应求,为什么不能整合一下主动走出去呢?”
李委员叹了口气,说:“我们没有进出口资格啊。”
张兴明说:“现在不是进出口贸易已经改革放开了吗?我还真不太清楚。”
郁部长说:“改革放开这个话题到是说了有些年头了,但事实上变化不大,由其是系统内部,基本没有什么变动,到是民间变化不小。这也是想向你张顾问求助的原因。”
张兴明想了一下说:“这样吧,我过几天就要回京城,等到时候我带几个人到部里来参观学习。”
老爷子和陈副总端着茶杯向这边走过来,郁部长说:“好,那我就在部里恭候大驾了。”
张兴明摆手笑着说:“得,您可别这么说,你是长辈,这不是叫骂我嘛。”
其实随着改革的进程,市场化经济的逐渐抬头,国内原有的计划市场已经濒临崩溃,但死而不僵,仍然在地方上坚强的挣扎着,形成了这一时期非常特色的地方性经济结构,也给许多地区的市场发展增加了许多麻烦。
而在90年代初这段时间,轻工业的波动是最大的,国企僵化但是亲儿子,资源资产众多,私企渐渐增多却没有什么资源,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90年代末。但就像张兴明所说,轻工转型快包袱少,生存机率比重工大太多,经过整合转型兼并改制,最后活下来的要比重工这块多的多,反而成为最稳定的行业。
老爷子把手里的茶杯放到桌上,乐呵呵的问:“说啥呢这么热闹。”
郁部长笑着说:“和张顾问请教一下轻工改革的事,这方面目前国内来讲张顾问是权威。”
陈副总说:“轻工方面问题多但不大,还是多考虑一下重工这边,现在重工这块咱们和外头差距太大了,而且越落越远,这马上国家又要进一步放宽政策了,等外面大批进来,咱们重工这块路怎么走?重工影响的可不是一城一地。”
石钢的李经理说:“陈副总这话说的对,现在确实头疼。不过,现在国内特钢这一块经过这几年的发展结果还是不错的,最起码没被落下,还追了几步,这也是小张顾问的成绩。我这来啊,也是来取经的,要说技术方面,目前也就是和祥这头的几个研究所了,成果累累啊。有时候一想,都感觉丢脸。”
张兴明摆手说:“可别这么说,这不是谁个人的责任,咱们主要就是吃亏在信息不畅通上了,离的太远,信息跟不上自然就会落后,再说这几年以来,咱们国内的发展还是有目共睹的,咱们已经被国外称为中国速度了,咱们国土广大资源丰富,只要有信心,赶超不敢说,迎头并进应该还是有可能的,必竟人家先跑了上百年了。”
老爷子坐下来说:“你对国家现在对市场的进一步放开有什么想法没有?”
张兴明说:“这事得分两面来看。第一,放开市场肯定是正确的,有压力有竞争才有动力,才能发展,但是反过来,适应不了也就只能死掉了,这个过程,可能会,怎么说?有些惨烈。但要想达到最终的发展目的,这个过程是必须的。
只要抓住前面这点缓冲时间,及时的进行产业整合和重新布局,其实问题没有想像的大,但就怕企业张嘴伸手的日子过惯了,过一天算一天,不能及时的进行调整。咱们现在企业最大的问题不是技术问题,咱们的产业技术工人还是相当强大的,最大的问题是管理机制,是领导干部的问题,这个不解决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说什么都没用。”
张兴明指着窗户说:“现在,就楼下这些厂,靠的是什么?老工人,老技师,他们一个人能顶半个厂,这话绝不是夸张,但目前国内的企业谁重视他们?谁尊重过他们?我不知道各位领导都去没去过日本企业参观,在日本,技师的地位是相当高的,高的让咱们国内都无法想像,为什么?日本人傻吗?欧美企业家傻吗?
咱们原来啥也没有,创造了这么多成绩奇迹靠的是什么?靠的是那些领导干部?但是产业工人贡献完了以后呢?没名没利,饭都要吃不上了,谁在意过?这些领导干部在意过吗?这一点解决不了,国企永远翻不了身,这也是为什么一直我不太愿意同国企合作的原因。”
郁部长讪笑了一下,说:“这只是个别现像,总体来讲咱们的福利政策还是不错的。”
张兴明说:“现在的福利政策就是大锅饭,可大锅饭已经不能适应这个时代的发展了,人生下来就不一样,头脑不一样,技术不一样,贡献不一样,为什么福利政策一样?我干不干干多少都一样,我为什么要干?大家都不干都是得过且过为什么我要干?大家都不干有一个人干了他还能在这个集体里存活吗?”
老爷子说:“不要说极端的话,有事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