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明说:“不算贵,这么冷呢,人家挣点钱也不容易,再说这东西还挺贵的,也算是大投资了,走吧,你以前滑过没?我可是从来没碰过啊,不会。我只滑过一次旱冰,差点没摔出脑震荡来。”其实这是他上辈子的记忆在作怪,这辈子他连旱冰都没滑过。
那小二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全是戏谑。
张兴明也不以为意,自己两辈子加起来都不擅长运作,自己也没办法呀,怎么弄?
进屋换了身厚实的衣服,确保摔倒也不会疼,然后和老妈打了声招呼,和那小二一起出了门,往院子大门走的时候那小二扭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李淳几个小声说:“不让他们跟着不行啊?”
张兴明摇了摇头说:“不行,他们有纪律的,如果不跟着要被罚。”
小丫头就懂事的点了点头不再提这个茬了,开始叽叽喳喳的说学校里的一些事情。到这边来上学以后,小丫头有点孤单,原来从小到大的朋友全都离开了她的生活,到学校也全是生面孔,幸好还有老哥毛兰张兴兵和丫蛋,虽然不在一个班但是在一个学校,到是也能缓解不少。
现在到是好多了,半年下来,和同学熟悉了,又交了新朋友。
“不知道能不能遇到我同学,我滑不好她们会不会笑我啊?”小丫头的脸蛋被风吹的有点发红,纠着鼻子扭脸问张兴明。
张兴明说:“你把口罩带上吧,风大。不会滑就练呗,有什么可笑的,她们第一次之前不也是不会吗?就是摔几下呗,没事。”
出了院子大门,张兴明对张立国郭劲立和胡伟说:“你们三个回家看看去吧,走的时候我叫你们。”
三个人也不客气,开上一辆车就走了。张兴明和那小二上了车,李淳开车,唐心他们三个开另一辆,调转车头向太子河边开过去。
张兴明问:“你同学她们说没说平时在哪一段玩?”
那小二想了想说:“彩屯大桥,还有高峪,去高峪吧,那边河面宽,她们说的。玩的人也多。”
太子河河面在这个时候彩屯那边有接近五百米宽,高峪这边要宽些,接近六百米,而且彩屯那边属于工业区了,河两边修有河堤大坝,有点高,上下不是很方便。高峪这边在这个时候还没开发,还是农村,河边也没有什么堤坝,冬天冰冻水面一涨就连到岸上了,有七八百米宽。
张兴明点头说:“那就去高峪,那边估计风肯定特别大,你要是冷了就说啊,别硬挺着,感冒了就遭了。”
那小二点了点头,有点小兴奋,跃跃欲试的感觉,就是不知道穿上冰刀以后会怎么样。
从家里出来到高峪有五公里多的路程,实际上已经出了这个时候的中心市区了。
虽然在张兴明的影响下杯溪这几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到处都在翻建修建,但是城市扩张是和人口以及经济发展有着直接关系的,变化并不大。事实上杯溪是在沈本高速通车以后才迅速扩张的,可见交通对一个地方的影响之重。
这边人家也不少,一片大平房,再往前走就是小堡和大峪了,都是城镇。
顺着公路下来,走了一截土路,好在是冬天,冰雪一盖所有的路都一样,两辆车来到太子河边。
张兴明一下车就被小风吹的一哆嗦,眼前看出去就是一片雾朦朦的景像,河面很平,结了很厚的冰,冰面上又覆盖着厚厚的雪层,北风吹过,雪屑翻卷着四处飞腾。冬天东北的河面上是可以跑重卡的。
在河面中间的位置,不知道是谁清扫了好大一块冰面出来,用积雪堆着的边带还有各种造型的雪岛,甚至还有一个人工山洞。冰面上很多捂得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男女女呼着白气在纵横驰骋,偶尔有人从山洞中穿过惹来一阵呼声。
滑冰这件事其实在中华由来已久,从宋代就有记载,明代进入皇宫,清代最为重视,是八旗军的必训科目,要典阅的,野猪皮的费古烈部队就是滑刀队,用于冬季奇兵作战,也就是今天我们说的特种机动部队。冰球运动更是从明代就盛行了。
做为国俗运动,清民两代滑冰高手众多,被皇上和太后加官封赏的知名人物就有不少,比如冰上燕儿喜桂,冰鞋处领队吴桐轩。而且清时冰刀就已经实现了铁制并且分出了单双刃,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传着传着竟然变成洋玩艺儿了,说是19世纪末传入中国。狗扯。
1884年滑冰在天京租界的外国人之间兴起,不管男女皆研习,作者张焘记载了外国人学溜冰的情形“洋人亦乐为之,借以舒畅气血,甚妙。”并给他们的笨样子赋诗一首:往来冰上走如风,鞋底钢条制造工,跌倒人前成一笑,头南脚北手西东。
那小二使劲拉着慢腾腾的张兴明往滑冰场那边跑,积雪都已经被踩实了,可见来这边玩的人真不少。到了冰场边上,这里摆着一些木质的小板凳供滑冰的人休息。冬天在外面只能坐木质的东西,隔凉,如果是铁或者石头的话人受不了。
一个裹着军大衣包着雷锋帽戴着毛线套头穿着棉靰鞡的人形生物坐在一个大一点的椅子上,椅子竟然还包着棉垫,脚边堆着十来副冰刀冰剑还有一堆各色各样的棉鞋,正出神的看着在冰场内滑翔的人们。
这就是出租冰刀的人了,不过这个年头没有人舍得投这么大的资,冰刀冰剑在这个年代完全是奢侈品,基本上冬天出来干这个的都是市体育局或者是学校体育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