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丫慌乱的给张兴明擦眼泪,自己却要哭出来了:“到底怎么了嘛?”
张兴明伸手抱住徐小丫说:“真没事,我姥爷去世了,我明天回去给他送行。”
徐小丫手上的动作僵了一下,说:“别太伤心,人老了总得走。”
张兴明点点头,松开手说:“我明白,去订机票吧,越早越好。”
徐小丫出去一会儿,李淳走了进来,递给张兴明一根烟帮他点着,说:“老人去世了?”
张兴明点点头,说:“我这几天就感觉要发生点什么事,没往老人身上想。”
李淳说:“老爷子也算是寿终正寝,是高寿了,这是喜事,你别太伤心了。”
张兴明说:“明白。老头活了快一个世纪了,从光绪那会儿留辫子到民国割辫子,给小日本扛过活,给胡子交过粮,给解放军牵过马,参加过土地革命,挣过工分经历了大运动,包产到户也赶上了,改革开放也享受了,整个中国的近代现代史一样没落下,睡着觉就过去了,无疾而终。
我就是有点遗憾哪,老头好日子没过上几天,满打满算这才六年,满以为条件好了老头能多活几年呢,还是算不过老天哪。有点遗憾没见到老头最后一面。”
李淳拍了拍张兴明的后背,说:“我有过许多战友,经历过很多战友在得知家里老人去世,但是因为任务不能回去的场面,但是没有办法,人这一生总得有失有得有取有舍,我们有那份心就足够了,再说了,你家这老爷子是善终,睡着觉就走了,这最后一面你家里人也没见着着啊,是不?”
张兴明瞪了李淳一眼,说:“有你这么哄人的吗?”不过情绪上到是好了许多。
徐小丫走进来:“二明,没有直飞,要从汉城或者法兰克福转机,不过有直飞京城的。”
李淳说:“包机,直接联系包机,不管什么机型,能早点起飞就行。”
徐小丫又出去联系去了,李淳说:“我也出去准备了,这下不烦燥了吧?休息吧,必须休息,不要明天让张婶她们看到你无精打彩的样子,懂不?”
张兴明点点头。
李淳出了张兴明的房间直接去找徐小丫,包机这事徐小丫是搞不定的,还得他来处理。
包机很麻烦,乘机人数携带物品所有方面都进行详细的报备,由其是这种跨国的,不但这头麻烦,国内那头更麻烦,因为业务竞争关系,一般目标国都会对这种跨国来的他国包机进行超多的限制。
空域开放时间说不上给你排到什么时候去了,飞行线路降落地点这些都需要反复的申请核对,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搞定的事情,一般跨国包机都要提前半个月甚至一个月来进行手续上的交涉,而且还不一定就让你落到你想去的机场。
果然,徐小丫正愁眉苦脸的和航空公司交谈。
李淳过去问:“什么问题?”
徐小丫抬头说:“时间不够,他们说最快要一个星期,那还不如转机了呢,才一天。”
李淳说:“你就问他明天最早能在什么时间起飞,其他国内的事情不用他管。”
徐小丫说了一会儿,抬头说:“明天上午九点。”
李淳点点头,拿过电话联系大使馆。一个多小时以后,电话回过来,一切ok。徐小丫马上再联系航空公司,终于搞定了包机,白头鹰西北航空的波音747,航程太远了,大部分这个时代的飞机都飞不到。三十五万美元没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飞机准时起飞。
飞机大就有一点好,可以带很多东西,包括车辆,747的下层空间和其他民航飞机相比可以称为巨大。
中午十一点十分,飞机在奉天降落。时差这个东西就是这么神奇。
卸东西,装车,车队驶出机场直奔杯溪。
十二点四十分,车队到达永风,停在院子外面的停车场。
已经进秋,院子里树叶纷飞,草已经开始枯萎,正是万物凋零时节,徒增了一丝伤感。
门卫的安保员见到张兴明走出来敬了一个礼,说:“张叔张婶都去殡仪馆了,说你回来了直接过去。”张兴明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这会儿白天气温还是很高的,也没办法在家里停灵。
“家里都去啦?”张兴明问了安保员一句。
安保员说:“张姥没去,这事有讲究张姥不能去,在屋里呢,别人都去了。”
张兴明扭头进了院,急匆匆进了屋子,开门就看见孙娘和二大娘坐在沙发陪着姥姥说话,姥姥显得有点呆,手腕着扎着一段红布条,头发也没认真梳显得有点散乱。
“姥。”张兴明换了鞋走过去。
姥姥扭头看过来,看到张兴明,伸出一只手说:“哎呀,我二孙子回来了。”
张兴明抓住姥姥的手,和孙娘二大娘打了声招呼,在姥姥身边坐下来,姥姥问:“去哪了?走了有好长时间了吧?在外面累不?”
张兴明说:“上班,不累,就是打打电话什么的。姥你害怕没?”
姥姥说:“没怕,死老头子有什么怕的,不声不响就走了。这是烦我啦,不管我了。”
二大娘说:“老太太还挺坚强的,都没哭,你妈哭她还哄呢。”
孙娘说:“活明白了呗,这么大岁数了,看开了,早晚还不是那么一天。”
姥姥抓着张兴明的手问:“去看你妈没?去火葬场送死老头去了,非得不让我去,怕我给老头带走了。”
张兴明笑着说:“那地方本来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