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凌晨时分,几个小时的路途早将能谈的话题谈完,越来越深的凉意和越来越重的倦意让两个人只能站路边打颤。满天的星星早已将明月高高地捧上天,映得整个世界明了,清晰可见远处肃穆的农舍、近处连绵的农田、脚下延伸的公路、身边姑娘的脸庞。夜最深时也最静,静得找不到一点声音。此情此景,韩红星提起勇气从身后搂她,她只一动不动,便试探着将搂她的手慢慢地按到胸前、见她仍无反抗,反而没了将手探入的yù_wàng,能感觉到她的颤栗,颤栗中,她迎着月光回首身后,让韩红星看她,俯首便能吻她。
“还这么冷?”韩红星觉出她抖得厉害。
“不冷了。”邹老师轻声答。
“那你怎么这样抖?”韩红星以为是因为搂她而紧张。
“你站这不动,不许回头。”对方是因为想撒尿憋得慌,已无法再忍,便顾不得害羞,急急交代完韩红星后脱开身,迅速跑到身后路边解决。
韩红星就按她意思站那不动,只用耳听她方便时发出的嗤嗤声。她刚才交代的话太熟悉,能让韩红星瞬间想起过去谈恋爱时曾经的事:和王书玲跑到堤上逛,时间太久肯定要方便,也没有厕所,轮到自己时就直接跟她说,她会疾步跑开回避,等到她突然命令自己站着不动不许回头,就知道她要方便,刚开始老实听话,后来敢转身看,就会换来她一顿臭骂和拳头,敲擂得浑身舒服。
追忆间,邹老师已解决问题,重新站到面前。这次,韩红星再不想耍流氓,只老实从对面搂她,将她头按入怀中取暖。平心而论,韩红星的确是带着猎奇的心态来会这位邹老师,和她一路聊下来,最喜欢的是她甜美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将她跟老婆作比较,她虽年轻,但根本没法跟王书玲比秀美的身形、灵动的气质,不过年轻姑娘身上所特有的朝气与活力,合着她活泼、开朗的性格,以及作为男人对年轻女性的神往,都足以让韩红星想接近她。在刚才的聊天中得知她才二十岁出头的年纪,邂遇这么年轻的姑娘不由不蠢蠢欲动。等真的可以耍流氓了,头脑反而冷静:她才是个年轻姑娘,自己根本就没资格轻薄她,来找她的本意只是喜欢和年轻姑娘交往,期望通过这种交往寻求到一份说不出什么原因、却的确能得到的精神上的放松与慰藉,根本就没想要得到她的身体,怎能对她无礼!有了这种想法,便决定以礼待之,只寻个放松的心情。
站路边等了很久,总算等到个载客后回城的摩托车,谈好价钱后两个人坐上车,到达黄海镇已凌晨三点多。韩红星敲开家宾馆,用原准备在乡下旅社登记住宿的身份证替她开个房间。送她进房后准备走,可她拉住说不敢一个人呆在陌生的房间里。韩红星怕公安局查房紧,万一将两个人堵在房里说不清,弄个罚款什么的事小,要是再定性为**还得开除公职,因此将房间里所有灯打开后赶紧离开,临走时嘱咐她好好休息,晚上请她去凯尔顿大酒店吃饭,然后赶忙回家,对老婆撒谎说打麻将刚结束。
王书玲等到天放亮才等回老公,根本没怀疑他在外面有情况,只和他谈件重要的事:她妈打电话来说准备到法院打官司,想通过韩红星找关系打听下打官司的程序以及打这个官司的胜数。
韩红星知道这个官司的案由:老丈人在滩里养鱼兼押滩,先只在村里押,后来村里的滩分到各家各户后多垦为鱼塘,再想押只能押附近芦苇公司的滩。去年冬天,老丈人花十万元押下芦苇公司的一片滩头,又花了十多万雇工人将滩里芦苇割好、捆好、垛好,只等买家来买。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芦苇公司根据需要,雇了两个农民工在附近挖坑,天寒地冻,大锹挖不动,两个人就想出办法,烧地上的荒草解冻,没想到滩里风大,瞬间将枯草烧成片,很快就引燃了老丈人家柴堆,赶忙打119救火,等救火车赶过来火已冲天,救下的只有一片灰烬。造成这么大损失赶忙报案,临洋派出所立即将两个农民工捉拿归案,他们对事实供认不讳,做好笔录后将两个人拘留。
两个农民工也认倒霉:要坐牢情愿牢底坐穿;要赔损失任你到家里挖地三尺;但真的是赔不起。眼看两个被抓的人可怜,又到了要过年的时候,老丈人反而去派出所求情,放他们出来。可大火烧掉的二、三十万损失由谁来认?有人出点子去找芦苇公司索赔,芦苇公司说也没指使他们这样干,是他们个人行为,再大的损失与公司无关。老丈人没法,经人建议准备打官司向芦苇公司索赔,因此找女婿帮忙,打听这个官司能不能打。
首先想到的是向陈功打听情况,他岳父是法院院长,通过他该能打听出个准信?
陈功已当了两年投资股副股长,提起打官司他见过的多,因此不想知道具体案情,只凭经验建议找律师咨询,如果能赢不用找关系,如果赢不了找关系也没用,因为无论什么身份的人只能利用法律而绝不能左右法律。
接下来真的找律师咨询,有个姓郑的律师跟“戴毒手”熟,大家经常聚一起打麻将,请他对韩红星的官司进行了详细的分析,认为这个官司能打,但能不能赢没有把握,焦点就在于那两个农民工受雇替芦苇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