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刚脸上有微微的汗滴:“我妹妹生性经销商为,开车几十年,驾照一分没扣,连违停罚款都没有,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去犯法呢?”
戚琪想起田安暗指杨文刚行贿得到浙闽联络站长职务的事,心里微微一笑,差点说出口来:这一方面,你们兄妹俩咋一点都不像呢?
光惠安慰杨文刚道:“也不能说是犯法,因为医院的规定是出院不需要身份验证,也不需要人脸识别,最多就是伪造签字。”
杨文刚连忙点头:“没错。”
戚琪不依不饶道:“可是她骗走阿兰、二傻他们去做实验,没安好心!你赶紧带我们去找她,要是阿兰、二傻他们有个好歹,你知情不报,也脱不了干系!”
黎小石也说:“是啊杨先生,请你一定帮我们找到阿兰、二傻他们。要是能找到,叫我做什么都可以。”
杨文刚一脸是汗,赶紧掏出手机,可是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杨文芳就是不接,最后索性关机了。
“找不到她。”杨文刚沮丧不已,妹妹躲避电话,更加证实了她的可疑。
“必须找到她!你经常去的地方都有哪些?你带我们去找。”田安提醒道。
杨文刚无奈点头,带着大伙乘坐直升机去了杨文芳的居所、父母老家等地方,可是一无所获。
而且发现杨文芳的私家车、直升机等座驾全都原封不动地停在库房,可见她一定是乘坐了别的交通工具。一般这样的情况无非有两个原因,要么是目的地比较远,要么是乘坐的人比较多。
人海茫茫,到哪儿去找他们呢?
黎小石一筹莫展,心情坏到极点。阿兰、二傻他们会去哪儿呢?他们连看红绿灯过马路都不会,没有别人帮助根本无法在这个社会生存,更何况他们还身染重病。
若真是被杨文芳带走,境况就更加危险了。杨文芳做下真人面具、虚假签字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动机绝不良善。
直升机发出的噪音铺天盖地,众人全都无心说话,机舱里弥漫着不安的气氛。黎小石感到一阵接一阵的气浮气躁,对自己这样的状态十分厌恶,便闭目盘腿练功,试图稳定心神。
随着一层接一层浮躁的意念被慢慢收制,心神逐渐沉淀下来,直升机的隆隆巨响逐渐退后退远,直至消失不见,黎小石觉得自己好像悬浮在一个真空。这里无光、无声、无色、无息,纯净得如同一个童话世界。
黎小石试图在这个悬浮的真空里动动身子,忽然发现前方走来一片树林,没错,那树林正在朝自己移动。速度非常之快,但足够让他看清树林中的每一株草木。
树林从黎小石两边掠过,出现一个极大的水库,周围有堤坝、栏杆和台阶。
随后水库逐渐下降,眼前的视野逐渐上升,在一座山陵顶部,出现了另一个略小的水库。
这是什么地方?
黎小石脑海中刚刚冒出来这个念头,忽然直升机的隆隆巨响又回到耳边,声、色、光、风统统恢复如常。
他睁开眼睛,脱口而出:“真是奇怪。”
戚琪在他耳边大喊:“你说什么?”话语刚一出口,就被四面来风吹跑了一大半。
黎小石也朝着她大喊:“我刚才好像看见一个奇怪的地方。”
戚琪又问:“什么样子的?”
黎小石说:“山顶山脚各有一个水库,水库前一片树林。”
这是什么地方?戚琪摇了摇头,没有听说过。一旁的光惠毕竟见多识广,立即说道:“那是l市天长坪水库。”
戚琪又问:“那里怎么了?”
黎小石低头思索,他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地会看见天长坪水库,是做梦还是灵神出窍?难道刚才练功居然睡着了?但是有一种直觉非常清晰地显现在他脑海中。
他一转头,对着驾驶员大喊:“去天长坪水库,马上!”
l市位于h市以西八百公里以外,四面环山,江河水网落差大,因此水利资源丰富。天长山的山脚和山顶各有一个自然形成的小湖泊,后来经过人工开凿、扩挖、加固之后,形成二个相邻的鸳鸯水库,山顶的叫天长坪水库,山脚的则叫地久坪水库。
地久坪水库周围有一片小树林,黎小石越往里走,越觉得有似曾相似之感。没错,就是这儿了。
“可是你做个梦,跟阿兰、二傻他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把我们带到这儿来?”田安略有不满,时间就是金钱,花费数个小时难道是为了来这里游山玩水?这数个小时之中,说不定杨文芳就带着阿兰、二傻等人远走他乡了。
黎小石没有回答,但也不放慢脚步,他心里比田安更加忐忑不安。若是直觉有误,他将会背负贻误时机的恶名,可是目前他唯有赌一把。
穿过树林,地久坪水库翩然出现,水面波平如镜,映衬周围青山绿树,堤坝、栏杆和台阶一如之前所见,景色十分怡人。
“那是什么?”戚琪看见不远处小树林的边缘,一处灌木丛之后隐约有一辆车。
拨开灌木,发现是一辆中型面包车,面包车表面干净没有尘土,车轮上甚至还有湿泥未干,显然是有人故意把车藏在这里,不愿让人发现自己的踪迹。
从车窗望进去,里面空无一人,但后排座椅上一样物品吸引了众人的注意,那是一块医用纱布,四周贴着胶条,纱布上有一团殷红的血迹,似乎是刚刚从身上撕下。
黎小石推开车窗,伸手取出纱布左看右看,这会是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