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无奈,毕竟干的是体力活儿,有的吃总比饿肚子强,便也硬着头皮扒光了米饭。
苗健一边吃一边小声问胡柯:“你探路去了?怎么样?”
胡柯说:“你怎么知道?”
苗健朝老头努努嘴。
胡柯摇了摇头:“我站在山顶上看,根本看不到房子或者公路,除了山还是山。”
众人一听都泄了气,这可怎么办?他们要怎么出去,怎么回家呢?
尤其是曾帅,此刻心系母亲,却困在这山谷里无计可施,心头愁思百结。
黎小石看着曾帅眉头皱成一团,明白他的担忧,不好意思道:“都怪我,把你拖累了。也不知道现在你妈怎么样了。”
老头忽然说话了:“他妈没事。人不是她杀的。”
曾帅一愣,道:“你怎么知道?”
老头伸出左手掌掐算一番,道:“她命中有这一凶劫,但不致命,也没有牢狱之灾。我料定,必是有人陷害于她。”
曾帅一拍大腿:“对!肯定是!警察无能,抓错了人!”他跑到老头面前,恳求道:“老爷子,您再给算算,我妈是不是犯小人?到底是谁陷害她?”
老头忽然回头冲苗康道:“鸭棚的门关了没有?”
苗康猛然跳起来:“哎呀忘记了!”冲到鸭棚跟前一看,里面只剩下不到一半的鸭子,其余的早就逃出去,有的往山上走,有的下溪水里玩,难得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全都开心地嘎嘎乱叫。
众人赶紧来帮他一起赶鸭子,可是鸭子不愿意听他们号令,东奔西突,扇着翅膀左右乱窜。老头从槐树上折了一根树枝,在鸭子们头顶挥舞,口中嗬嗬有声,专门驱赶领头的雄鸭。雄鸭被他撵得没办法,只得乖乖进棚,其他鸭子不用多费事,也都跟着回去了。
天已经黑透,茅屋里没有多余的床,老头从灶膛后搬出一大摞干稻草铺在地上,就当是众人的床铺。只有戚琪、谢薇薇和黎小石三人躺在床上。
曾帅还想着母亲的事,刚开口叫了一声“老爷子”,只听老头的方向传来一声轻轻的鼾声,接着便一声大过一声,他沾枕就着已经睡过去了。
谢薇薇轻轻嘟囔了一句:“这么大呼噜,叫人怎么睡呀?”
黎小石笑道:“教你一个办法,调整自己的呼吸,跟上他的节拍,一会儿你就觉不出呼噜声了。”
可是不一会儿,茅屋里呼噜声此起彼伏,谢薇薇完全不知道该跟随哪一个人的呼吸节拍,只得哀叹一声,拿手捂住耳朵,面向墙壁睡去。
睡梦中,苗康感到身边有悉悉索索的响动,睁眼一看,身边苗健的位置空了。他起身到屋外一看,见到正在槐树下撒尿的苗健,便也上前拉开裤子。
苗健一回头,手一抖,差点尿到裤子上,便骂道:“跟鬼一样走路没个声响!”
苗康笑道:“你走路声音可重,只要跟你睡一起我都要被吵醒。”
顿了一顿,他看看身后,确定茅屋里没有动静,便压低声音道:“那晚在湖边别墅,你起夜的时候我也知道。”
苗健瞥了他一眼,正色道:“别到处乱说。”
苗康说:“当然不会。但是哥,你跟我说实话,偷袭谢薇薇的,到底是不是你?”
苗健拉上拉链,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回茅屋睡觉。
苗康慌忙甩了甩肩膀上的衣服,埋怨道:“你没洗手呢!”
第二天太阳刚露出一点点,老头就在院子里大声叫嚷开了,吵得众人没法再躺下去,起来一看,老头伸拳踢腿,一招一式颇有章法,再伴以喉咙深处发出的长啸,竟有世外高人的遗风。
戚琪一边跟着比划一边道:“这是太极拳吗?还是少林长拳?我可以偷师学艺吗?”
邱益嗤笑道:“什么太极、少林!花拳绣腿而已。”
胡柯打着哈欠道:“才四五点钟,起那么早干嘛?!读书的时候没法子,现在都考完了嘛!真是!”
黎小石躺在床上睡得多,这会儿也早就醒了,笑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山里人都是这样。”
苗康嚷道:“肚子饿死了,早饭吃什么?”
谢薇薇掀开锅盖,里面放着昨晚吃剩下的蒸番薯。“也没有别的了。”
苗康一看,虽然心里不乐意,但是身处山沟沟里没的挑剔,一边吃一边道:“昨儿放鸭子的时候,看到水潭里有好多鱼,一会儿我抓几条给大伙儿打打牙祭。”
众人一听齐声叫好。苗健举着受伤的手臂道:“那我跟你一块儿去,虽然只有一条手,也能给你提鱼。”
太阳逐渐升高,山谷中却依旧凉爽,遮天蔽日的树木和高山挡住日头和热风,把盛夏阻挡在山谷之外。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黎小石感叹道。他在城市里的家安在一片砖瓦房之间,城市本就有热岛效应,吸收太阳热量容易释放很难,还有大量汽车尾气制造热能,他们家又不舍得开空调,所以一年四季之中夏季是最难熬的,那时候就想着要是能有一间冬暖夏凉的屋子就好了。
屋子除了他,只有老头一人。戚琪和谢薇薇挎着篮子去山坡上寻找菌菇、野菜和野果子了。老头听了这话很是得意,从兜里掏出一个圆盘,一边看一边说:“那还用说?这儿藏风聚水,可是一块宝地啊!”
黎小石竖起脖子看了看他手中的圆盘:“老爷子你手里是什么东西?能给我看看吗?”
老头递给他,不屑道:“你看得懂吗?”
黎小石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