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依着沈念的喜好,她更喜欢简单粗暴的做法。
比如青雀长老找她麻烦,她第一时间想到的解决办法就是搞死他。
但是对冯宁和李玉,就不能这么办。
一方面,即使搞死他们,也并不能澄清谣言,另一方面,则是会显得太过心狠手辣,毕竟是亲戚。
当然了,主要原因是前者。
好吧,更主要的是沈念手里没人,能去办ròu_tǐ消灭这种比较高难度的活儿。
想到这儿,沈念不由叹气,看来往后还是得培养几个能办事的私密人手才行,以前还是太过放松了。
不过现在感叹这个也没用,还是得先把自己名声捞起来。
流言素来杀伤力极强,虽然她并不像朱氏那样,担忧因此找不到好婆家,但也不会喜欢自己背着污名,让那背后使坏的人渣得了意。
“这,要怎么才能澄清?”朱氏颇为担心的看着沈念问道,“现下外头都传开了,就算你出去说不是这回事,也没人信。”
沈念一外头,呵呵一笑道:“简单的很,只要让他们的结论站不住脚就好啦。”
朱氏自从知道此事,愁的不行,也寻思了许久解决之法,当下便道:“那你准备怎么做?安排人也四处散播此事是污蔑你的消息吗?”
以毒攻毒?沈念闻言不由笑起来,这倒是一个法子,不过这法子费时费力,而且效果还未必尽如人意。
起初流言怎么传的来着?沈念做错了事被赶出书院!明眼人可能第一时间注意到的,是沈念没了书院的靠山!而流言这东西,传起来最容易失真,后面已经延伸至她人品不好,在书院亦是人憎鬼厌,如今终于露出真面目了云云。
焦点已经在于沈念本身了,
沈念觉着,也许这就是她前些年高高在上、不接地气的后果。人们对于这种反转的现象会格外感兴趣。
不过,要破这则流言也没那么难,因为这流言的基石本身就不稳当,沈念是退学了不假,可是她的人品啊人缘啊这东西,好不好看表现!只要流言的其中一部分证明了是假的,其他的还用说吗?
至于被那庾吏污蔑之事,没有官府定论,倒没人真的认定是她做得,毕竟,庾吏好歹是吏,沈家只是民!
沈念如今,是稳坐钓鱼台,只待故人来。
然后没几天,故人就来了。
几辆宽大豪华的马车缓缓驶入了宁安县城,身后又跟着几十个身材魁梧身带刀剑的护卫,护卫胯下马匹虽然不是特别整齐,可也都是高大精神的良驹——作为北地百姓,马匹好坏还是能看出来的,一下子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不管是有没有见识的人,一看这气势,就知道这伙人身份不低,非富即贵!
张大从铺子里探头探脑的看着一行人,内心很是好奇,宁安是个小地方,这些贵人怎么到这儿来了?
正寻思着,却见那车队停下,打头一个英俊挺拔的年轻人驱马来到铺子跟前,对张大道:“这位老哥,能不能跟你打听个事儿?”
张大有些受宠若惊,看年轻人骑着高头大马,一身上好的棉布长袍,定然不是普通百姓,他哪当得起人家一声老哥?
忙推辞道:“不敢当不敢当,公子您想问什么?”
年轻人却是爽朗一笑,摆摆手道:“我可不是什么公子,只是公子身边听用的人罢了。今日我家公子携友人前来,是为拜访一位同窗好友,请问大福粮铺的东家沈家怎么走?”
大福粮铺便是沈念家的产业,沈念穿越后还感慨了一回,可惜自家不姓周。
张大原本心里还在惊叹,年轻人这样的相貌气度竟然只是别人家的仆人,那身为公子又该是什么样?接着就听见了沈家,不由张圆了嘴。沈家在宁安也是数得着的人家,何况因为沈念这些日子实在是出名,张大岂有不知之理?
只是……不是说,沈小姐人缘十分不好,人憎鬼厌么?怎么还有同学前来拜访?
“老哥?”年轻人见张大愣着,不由催促了一声。
“哦哦,那沈家十分好找,你顺着这条路走到头,往北走两个路口,再往东走,桐花街东头就是了!”张大忙道。
年轻人闻言点点头,抬手便塞了个荷包到张大怀里,笑道:“多谢老哥!”一拱手便转身走了。
随后就见那马车里伸出一只修长细白的手,轻轻撩起了车窗上青色缎面帘子的一角,露出一个俊俏的侧脸来,似乎是跟方才那问路的年轻人说了什么,然后又放下了帘子,车队开始往前走。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看不真切,可张大觉得,不愧是做人公子的人,确实比问路的年轻人更好看!
张大没读过书,不知道什么是气度,只知道好看两个字,但这不妨碍他亲身感受。当然,那荷包里鼓鼓的铜子更好看!
默默将荷包收好,等车队走远了,才跟旁边看热闹的熟人道:“不愧是大家公子,就是不一样!连身边的仆从,也比老王家那个儿子强多了!”老王的儿子可是这边街坊邻居眼里最佳的女婿人选!
“可不是!话说,这样的大家公子,到咱们这来干啥?”街对面看热闹的也凑了过来,问张大道:“刚才你们说啥了?”
张大倒吸一口凉气,看了看四周,见好几个都在竖起耳朵听,便故意提高了声音道:“那人说,他家公子是带着朋友来宁安拜访同学,你们知道这个同学是谁?”张大卖了卖关子,见大家都注目着他,才嘿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