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香暗浮的宫殿里,秋藤将补药端上来,扶起侧卧床榻的楚服,而后将汤药一口口地喂到她嘴里。赶来的珍妃一进大殿便看到这种情景,不好去叨扰,一行人只得退到殿外去等候。
“王后娘娘现下如何了?身子可还适应的了?”宫内狭长的回廊里,珍妃关切地问道。
“尚且无碍,只是身子虚弱了些。”
“这是王后娘娘首胎,身子虚乃正常现象,当年我怀雎儿时也是如此,大王国事繁忙,不能常来看望,但对娘娘还是极为记挂的,再有一个月,便是娘娘临盆之日,如此紧要时刻,还望秋藤姑姑万事多仔细着些。”
“多谢珍妃娘娘记挂,秋藤定当尽心竭力照顾娘娘。”
送走珍妃后,秋藤回到中和宫内,看见正在昏睡的楚服,便收了汤碗,轻步离去。因是王后娘娘首胎,宫内上上下下都颇为重视,一切皆早已打点妥当。
在那个秋雨连绵的夜,宫墙深院里梧桐叶掉落了一地。王后楚服临盆时,中和宫上下皆忙忙碌碌,端着热水的宫人频繁的进出寝殿。珍妃一行人等在殿外,默默的祈祷着。夜下,燕王孤身冒雨从庭院那端走来,正欲进寝殿,却被珍妃上前拦住。
“大王,宫里的嬷嬷此时正在帮王后娘娘生产,是断然扰不得的,还是等在殿外为妙。”
听她此言,燕王压抑着心中的焦急,候在殿外,奈何时间流逝,寝殿里却没有丝毫动静,只见频繁进出的宫人。心中甚是焦虑,只得在殿外跺来跺去。
此时,东寒宫内,心急如焚的越儿在大殿之中走来走去。长时间的自娱自乐,让他身上那沉静的气质更为显然。现下,此番反常之举,引起了吕尚子的注意。
“殿下,你这是怎么了?”
“尚子,你去中和宫外瞧瞧,可有婴儿啼哭的声音?”越沉声吩咐道。
“现·······现在?”
“快去。”
面对主子的反常,吕尚子心中虽有不解,但还是撑着伞,冒雨向中和宫奔去。
夜雨微凉,梧桐落地,秋风萧瑟。中和宫内,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打破了这冷寂的夜。候在殿外的一行人听见这从寝宫里传来的啼哭声,原本的忧虑瞬间荡然无存,露出舒心的笑,而后,燕王携众妃进入寝殿,看望刚生产完的楚服。
举着伞的吕尚子,欢快的奔跑在铺满梧桐叶的道上,一路往东寒宫跑去。
“殿下,王后娘娘········诞下了一位小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