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是寡人疏忽了。”闻他此言,燕王思虑良久,便唤来了夏禹,缓声道:“传令下去,赋素妃掌管六宫之权,自此,后宫之中大小事宜,皆由她一人做主。”
“诺。”
见夏禹走后,班念烈方接着问道:“那选妃之事大王意下如何?”
“此事休要再提。”
言罢,燕王拿过奏折,静心批阅。班念烈见被拒之,心有不甘,便上前一步,道:“其一,自王后娘娘仙逝这一载的时光里,大王终日独居这燕平宫,形单影只,甚是孤凄;其二,大王膝下仅有三子一女,皇子翼已有家室,皇子寻又尚且年幼,自越儿出宫独走后,便无人伴您左右,无人前来请安问好,可见皇嗣的单薄,选些新妃入宫,一来,可为大燕开枝散叶,二来,有新人在怀,大王定会愁眉舒展,一扫心中所郁,岂不是两全其美?”
“大燕国太子已立,遂,寡人独有越儿一人便已足够。”
听了此话,班念烈心中大喜,不禁露出微笑,俯身一拜道:“承蒙大王厚爱,臣相信太子越定不会辜负大王的厚望。”拜罢,他直起身,看着燕王,接着说道:“只是,大王近日面有愁容,定是心中郁结所致,何不纳些新妃入宫?想必那刚入宫的女子定是活泼灵动,伴于大王身侧,定会除去心中郁结,若让大王愁宇舒展,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见他不肯罢休,燕王只得放下手中的奏折,迎上他的目光,妥协道:“依夫子所言,寡人常去后宫便是,这广纳新妃·······就不必了。”
“这是为何?”
那道眸光越过他,看向殿侧幽暗的烛火。空庭寂静,冷风徐徐,烛火微颤,眸光也随之变得深沉。良久,那尊贵孤独的帝王,薄唇轻启,低沉清冷的声音飘荡在大殿:
“新人常有,佳人难再得,若侥幸,纵得美人,亦除却巫山非云也。”
言罢,燕王一扫心中之思,唤来宫人,将那几幅画卷重新抬上殿,并转呈于班念烈的面前。
班念烈见之,一连错愕,连声问道:“大王这是作何?”
“夫子与寡人一同长大,自寡人登基以来便一直辅佐在右,忠心可鉴,如今,又为越儿之师,伴他成长,当真可谓劳苦功高,奈何夫子一直为国事忧心,到此龄还未有家室,此乃寡人之过,现下,寡人且将那仕女图呈与夫子挑选,若寻得满意者,寡人定当为夫子赐婚。”
“不······不必了。”瞧着那呈于眼前的画卷,班念烈连声拒绝道,“臣极爱自由,只想逍遥此生,娶妻纳妾之事从未曾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