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儿,过来。”
那孩童听到唤声便抬起头,一双清亮澄净的眸子瞧着眼前之人,见是自个儿的哥哥,便从石块上起身,缓步上了水榭,行至到他的身旁。
“幽水及其寒凉,切莫于此玩得太久,知道吗?”越抬袖轻擦着他脸上的水珠,柔声道。
“知道了。”寻儿答道。
谈话之际,唯听侧旁的宫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闻之,皆侧眸,唯见宫人夏邑抱着猫急行其间,素妃见之不解,便开口问道:
“公公如此匆忙,所为何事?”
听人问询,又见太子嫔妃皆在此,夏禹赶忙停步,欲抬手行礼,奈何怀中抱着一只畜物,不得撒手,只好躬身道:“奴才拜见太子殿下、寻皇子,拜见素妃娘娘。”
正与小寻儿逗乐的高越闻声抬眸,瞧着那满脸汗水的宫人,不禁开口问道:“晌午时分,正值父王小憩养神之时,为何公公不在燕平宫伺候着?”
“回太子殿下,方才午膳之时,大王赏了奴才一只猫,因大王用膳后有小憩之习,遂奴才便趁大王小憩之际欲将此猫送回住处去。”
“猫?”瞧着那只慵懒的畜物,高越接着问道:“这猫哪里来的?”
“原是养在珍妃娘娘宫中的,奈何春日之时大王忽的想要一只猫,让奴才尽快找来,因事发突然,奴才心下焦急便从珍妃娘娘那儿抱了过来,此猫养在燕平宫已有数月,可今日奴才去送午膳时,大王又说这畜物太过聒噪扰了他清净,便赏给了奴才。”
“父王国事繁忙,又素来不喜畜物,此次为何突然要将一只猫养于宫中?”高越再问道。
“这······奴才便不知了。”
言罢,夏禹躬身行礼,而后便抱着猫匆匆离去。望着那远去的身影,越眸子平静,良久,方才收回自个儿的眸光,低头瞧着身旁的小寻儿,轻声道:“寻儿,随我回东寒宫,哥哥教你读书。”
斜阳渐沉,晚风渐徐,东寒宫大殿内书声朗朗。高越与小寻儿同坐案前,或教他提笔写字,或与他讲论文义,皆为一派和乐之景,期间,越侧眸,细瞧着寻儿那与自个儿一般无异的眉眼,那专属于孩童的无辜,不禁叫他黯然失神。
转眼已过经年,奈何那暗藏于心底的往事,如今细想起来,心头倒还是有几分浅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