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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声声凄厉的号角声,打破乌亭往日平静,从南面天际处,缓缓涌现黑压压一片骑兵。
数万骑兵列阵而立,看起来十分威武雄壮。
乞伏乾归、秃发乌孤、吕纂在各自心腹簇拥下,来到阵前。
除了吕纂,两人皆是首次见卫朔,都被其年轻容貌,吓了一大跳。
反倒是吕纂,对着卫朔一直咬牙切齿,若眼神可杀人,恐怕卫朔早已死了无数次。
双方没费什么口舌,一照面直接开打。
“呜呜呜……”联军先吹响进攻的号角,无数骑兵闻声纷纷鼓噪起来。
他们舞着刀枪仰天嚎叫,如同发狂地野兽一般。
这是鲜卑人祖上传下来的传统,专门用以鼓舞战前士气。
即便乞伏、秃发两部已内迁中原百年,仍有部分古老习俗继承下来。
且战前嚎叫不但鼓舞己方士气,缓解新人紧张情绪,还能给对手施加压力。
有时遇到弱小势力,有时大军吼上两嗓子,敌人就被吓得骇然失色,不战而降。
面对气势如虹的敌军,河西众将面不改色,在卫朔指挥下,大军鱼贯而出。
一万五千余河西将士,迈着整齐步伐,缓缓来到敌军外五百步处,并列成阵势。
其中九千长矛兵顶在最前面,三千弓弩手位居其后,左右两翼由三千骑兵护持,一个典型的防守反击阵势。
河西军一系列反常举动,让乞伏乾归、秃发乌孤、吕纂等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
“啧啧,卫朔这是在干嘛?难道其凭借步兵想正面击败骑兵?”
“哎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啊哈,人人都说卫朔乃世之名将,我看也不过如此。”
“是啊,是啊,拥步兵却放弃城池之利,而不加以利用,岂非庸才乎?”
“以在下之见,我军只需一个冲锋,定可冲垮其步兵方阵。”
“大王,赶紧下令吧,让末将等好好教训一下无知狂妄的河西军。”
或许是河西军主动摆开阵势,让联军众将感到自身被轻视,遂纷纷对其进行冷嘲热讽。
相对于麾下众将群情激奋,乞伏乾归、秃发乌孤、吕纂却十分冷静。
特别是吕纂,他早早察觉其中有阴谋,却因打着其他心思,而没有提醒盟友注意。
反倒在乞伏乾归询问时,装傻充愣,极力鼓动其开战。
最终在众人鼓噪、吕纂撺掇下,乞伏乾归下达了一个,日后让他追悔莫及的命令。
……
联军进攻了,数万骑兵同时发起冲锋,气势骇人,试图一举压垮河西军方阵。
面对狂飙而来的骑兵,历经战阵的河西军面不改色,只是紧紧握着长矛,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前方。
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在轰鸣的马蹄声中,大地也随之颤抖。
近了,近了……联军骑兵望着步步靠近的河西军,露出狰狞面孔,一边怒吼,一边努力催促战马加速。
与喧闹无比的联军相比,河西军则一片沉默,且沉默地让敌人感到不安。
有那么一瞬间,乞伏乾归甚至想下令停止攻击。
当骑兵冲刺到大阵前两百步远时,原本寂然无声的河西军大阵,终于有了动静。
一千把轻型神臂弩,开始对敌骑兵展开疯狂猎杀。
神臂弩在射程上比不上大型床弩,大概只有两百步左右,真正有效杀伤距离在一百八十步以内。
不过与大型床弩相比,神臂弩更为轻便,同时因拉力小,更有利于单人操作。
卫朔率军南下时,考虑到敌军拥有大量骑兵,故而装备了大量神臂弩。
只见一波又一波弩箭,像黑色乌云般,一片又一片,向着对面骑兵,倾泻而下、
箭雨般弩箭铺天盖般落在骑兵阵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骑兵冲刺速度很快,百十步距离眨眼功夫过去,终于到了骑兵弓箭射程之内。
原本被弩兵射地有些萎靡的敌军士气,一下子又高涨起来。
在河西军大阵一箭之地外,联军骑兵弯弓搭箭,瞬间万箭齐发。
不愧是草原民族,骑射本领果然不简单。
密密麻麻的箭矢,像雨幕一样连绵不绝。
这时,毫不起眼的纸甲给普通士卒提供了关键性保护,让河西军在敌弓箭打击下,伤亡较小。
待双方各自施展完远程打击后,终于到了短兵相接,这才是决定最终胜负的关键。
训练有素的长矛兵一动不动,牢牢握着长矛,目光紧紧盯着敌人。
嘭的一声巨响,告诉冲击的战马,一头撞上了厚厚的铁盾。
唏律律……战马悲鸣声响彻战场。
与此同时,无数根长矛从铁盾缝隙间刺出。只听噗呲噗呲声不断,不断有敌军骑兵被长矛洞穿。
又有倒霉蛋,没死在敌人手上,却被自己人挤下坐骑,随后被汹涌而来的战马踏成肉泥,场面惨烈无比。
……
被长矛阵狙击,而失去冲刺速度的骑兵,威胁力大为降低。
而长矛兵只需按照日常训练那般,机械地重复着同样动作,轻易地带走一个个敌军性命。
乞伏乾归在后方,看到骑兵冲击受阻,不由焦急起来。
“快,快啊,快冲上去。”
乞伏乾归、秃发乌孤两人不断大喊大叫,希望骑兵尽快破开长矛阵。
作为骑兵将领,两人深知只要步兵阵势被冲散,只能任由骑兵屠杀。
只可惜无论他们如何叫嚣,其引以为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