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西军正隐蔽待命时,后燕慕容缵部依旧拿晋阳毫无办法。
战后慕容缵一个人坐在中军大帐内,满心郁闷地在喝酒。
旁边抢来的侍女,则胆战心惊的伫立在一旁,随时为其上酒。
他一边默默地喝酒,一边思量着目前战局。
表面上看,后燕大军将晋阳团团包围,貌似占了上风,实则他已是陷入进退两难之境。
慕容垂命他西进,可不是为了攻下晋阳,而是要引诱西燕分兵北上。
只有调动敌人大军,后燕才有望攻占西燕的半壁江山,从而全取河东之地。
可没想到,无论他怎么围攻晋阳,西燕就是不分兵北上。
面对西燕大军龟缩不出,慕容缵有种束手无策之感,不知该怎样才能解眼前困局。
想到最后,慕容缵一咬后槽牙面色发狠道:“老子手上好歹还有万余兵马,实在不行分兵劫掠周围,就不信慕容永还能沉住气。”
想到这,慕容缵强打起精神吩咐道:“来人,火速将龙骧将军请来,寡人有要事找他商议。”
传令兵应声后,转身急忙地跑出大帐。
不料刚一出门,他正好迎头撞上龙骧将军张崇。
原本张崇就因近来战事不顺心里不痛快,今被人一撞,火气蹭得一下直往上窜。
“混蛋,慌什么慌?!没长眼睛啊?”
见张崇发怒,传令兵吓得浑身直哆嗦,战战兢兢地话都说不利索。
“禀……禀将……将军,大王命……命,命小的传令将……将军前……前来议事。”
一听慕容缵有请,张崇再也顾不上找传令兵麻烦,只摆摆手呵斥了几句传令兵。
“这次算你走运,下次记得走路长眼睛,滚吧!”
传令兵擦擦额头冷汗,不断地点头哈腰应是,而后忙不择路的跑掉了。
见传令兵一副熊样,张崇很是不满,嘀嘀咕咕道:“没用的家伙,简直有损我大燕国威名。”
掀开帘蓬,张崇信步往大帐里面走。
进来后他才发现慕容缵正在那里研究地图,好像在思考什么事情。
见状他敞开嗓门叫道:“大王,你又在研究怎样引诱西燕分兵?”
“其实即便咱们无法诱使西燕分兵也没什么,以陛下神略,自可从他处再着手施谋。”
“实在不行,还可直接攻下晋阳,我看那慕容永是否还沉得住气。”
慕容缵头也没回呵斥道:“你懂什么叫打仗?光知道打打杀杀,要懂得用脑子。”
“按说晋阳危急,慕容永不该无动于衷才是。”
“然直到现在也没见他有分兵北上之意,可见要么慕容永根本不关心晋阳得失,要么他有的图谋。”
“大王担心西燕引河西入援?”
“正是。”
“之前寡人还以为是慕容友故意散播谣言,以坚定守军意志,并迫使我军退兵。”
“可现在看来,似乎河西真有可能出兵援救西燕。”
“万一河西军在我大军疲惫时抵达,那你我麻烦大了。”
“什么?河西军还真敢来?难得他们不担心北魏、后秦偷袭吗?”
得知河西军将来,张崇不由有点儿心慌意乱。
近年来,卫朔相继灭掉南凉、后凉、西秦、仇池等国,又连败吕光、秃发乌孤、乞伏乾归等胡族豪杰。
其威名早已轰传天下,尤其谋些胡人来说,也算得上是威名赫赫。
后燕虽然没跟河西交过手,但张崇也听说过卫朔大名,知道河西军不好惹。
“尔身为大燕宿将,怎能闻河西之名而丧胆?”
“卫朔再厉害,又怎么比得上陛下威名赫赫?”
“是,是,末将知错了,请大王责罚。”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慕容缵遂没有过多责罚张崇,只是呵斥了对方几句了事。
随后俩人一致认为再继续攻打晋阳已毫无意义,只会徒增伤亡,对战局起不了什么作用。
他们决定分出部分兵力,攻略太原郡其他地方,以尽快迫使西燕分兵。
另外,不管河西是不是已派出援军,俩人皆认为应该加强西边警戒力量,以防河西军偷袭。
随即慕容缵命令全军歇息一夜,次日,他命张崇率兵八千越过晋阳,向北袭击阳曲、狼孟、盂县等地。
九月中旬,张崇大军兵临阳曲城下。
此时城内守军只有不到数百人,怎禁得后燕强力猛攻?
结果只过了一盏茶功夫,阳曲州便告陷落,守将战死,其余人等不是投降就是被杀。
接下来张崇军马不停蹄,五日之后,又兵围狼孟县。
随着一声令下,张崇大军同时对四门发起进攻。
一时间硝烟弥漫,杀声震天,城内守军全无斗志。
后燕人只一个冲锋即突入城内,守军几乎尽数被杀,守将被生擒。
当夜,张崇大军在狼孟稍作休整,次日一早即继续北上,向北边盂县进发。
他之所以会不顾疲劳的连续攻占两座城池,正是担心时间拖得越久,大军处境会越来越不利。
三日后,后燕大军抵达盂县城下。
清晨,当太阳缓缓爬上山嘴时,后燕大军即向盂县发起了压倒性的攻击。
虽然西燕守军依托城墙,全力抵抗,可依然挡不住后燕攻势。
经过一个时辰激战,张崇率先突入北门,守将被他腰斩于城头。
紧接着,其他各部相继攻占了其他城门,城内守军再也抵挡不住,纷纷溃逃。
不到半月,后燕张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