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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此次柔然犯我边境,杀我臣民,当斩杀尔等以儆效尤。”
“然上天有好生之德,本都护也非嗜杀之辈,刚又听了可汗陈述,深为同情柔然遭遇。”
卫朔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道:“只要柔然臣服河西,朔不仅赦免尔等罪愆,还可让双方开市互贸,以解决柔然物资缺乏难题。”
“如此一来,两边百姓皆可享安宁生活,朔也不用劳民伤财,遣军远征漠北。”
“可汗,你说是也不是?”
“大都护所言甚是,只是不知大都护条件到底为何?”
“其一,你回归漠北后,当继续与北魏为敌,时时骚扰漠南草原。”
“拓跋鲜卑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若得还镇漠北,当即刻起兵侵扰北魏,使其北疆一刻不得安宁。”
“其二,柔然需全面对河西开放,不得干扰河西人经商、传教等活动。”
“此事易耳,本汗定保护一切来漠北的河西人安全,但有任何意外,本汗一力承当。”
“好,大汗果然爽快,如此你我便一言为定。”
“什么?!只有这两个条件么?”
或许是感觉不真实,郁久闾社仑忍不住问道:“大都护难得不怕我出尔反尔?”
“朔若是你便不会这样想。”卫朔淡然道。
“为何?”
“柔然已与北魏结成死仇,若再得罪河西,你们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你是个聪明人,绝不会行蠢事。大汗,本都护说得可对?”
“大都护英明,本汗心服口服。”
“不过,即便你出尔反尔也无所谓,本都护手握数万雄师铁骑,还怕你一小小柔然?”
“只要你敢举起反旗,我先掐断各种物资供应,再以大军北上压境,到时候可不会再有今天这般好气运,是死是活也由不得你说了算。”
“只要你诚心归附河西,本都护绝不会亏待柔然。”
听了大都护卫朔所言,郁久闾社仑十分心动。
这些年来,柔然处境日益艰难,不然他也不会打西域主意。
若真如大都护所言,柔然不仅生活有了保障,还能与河西联手找鲜卑人报仇雪恨。【】
当下郁久闾社仑再不敢犹豫,立即发誓表示愿意归附河西。
“本汗以先祖之名起誓,今后漠北柔然将全心奉大都护为主,任尔驱驶,纵肝脑涂地亦无怨言,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哈哈哈,好!自今以后,漠北柔然亦为本都护名下百姓,待一切妥当,朔当亲自送可汗回归漠北,届时你我当互通有无,和平共处。”
“若有人从中阻挠,破坏和平,当人人共诛之!”
即便郁久闾社仑当众发誓效忠,卫朔也不敢全然相信对方,还需另施手段,以策完全。
“可汗放心,柔然归附河西自有享不尽之好处,光是通商足以令柔然富裕起来。”
“比如吐谷浑,自从与河西交好,便迅速繁荣强大起来。”
过了一会儿,待情绪渐渐稳定下来,郁久闾社仑忽然又想到了其他被俘之人。
“敢问大都护,不知河西打算怎么处理那些柔然俘虏?”
“呵呵呵,你放心!”
“除了部分人要为所犯罪愆付出代价外,大多数人服一段劳役后都会被释放掉。”
“啊?大都护真的会释放俘虏?”郁久闾社仑目露狂喜道。
卫朔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道:“当然!朔非嗜杀之人,且可汗又以归附,自然没有理由再扣押那些俘虏。”
“多谢大都护宽宏大量!”说完郁久闾社仑强忍内心欢喜。
卫朔之所以将一众俘虏归还给郁久闾社仑,是因为不想看着柔然崩溃,以便宜北魏。
而且,柔然可汗高兴地太早了,河西早已开始有计划策反俘虏。
在柔然可汗被关押期间,大量俘虏被甄别出来,一部分人因手染血债被当众砍头斩首。
而大部分俘虏则受到河西特殊对待,被迫接受洗脑。
在释放之前,卫朔希望能培养一批对河西友好之辈,以便从中制衡柔然可汗。
“那……那不知何时将放我等回归草原?”
“哈哈哈,莫急莫急,等过完春节,朔便安排可汗回去。”
一听还有一个多月才能离开河西,郁久闾社仑稍稍有些失望,不过总算有了盼头,也不用再像以前那样整日提心吊胆。
……
等柔然可汗离开,郭逸甚是不明地问:“主公,既放柔然可汗,为何还放那些俘虏?”
“说实话,柔然不足为虑,这些年在北魏打击下,只能退缩漠北苟延残喘!”
“我若要灭杀柔然部落,如探囊取物,不过是举手之劳。”
“然灭柔然容易,但要是其诚心归附、臣服于河西,归于王化,却绝非易事。”
“朔让柔然可汗滞留一个多月,便想利用这段时间,策反归化那些柔然俘虏。”
“今后能不能控制柔然为我所用,便要看今日策反之效果。”
“原来如此,大都护深谋远虑,臣不及也!”
“走,你我去俘虏营看看。”
当卫朔带着郭逸、康龙等一干人等抵达俘虏营时,却见一人正对着俘虏热情演讲。
柔然俘虏一路上遭受不受磨难,到了姑臧不久,又亲眼看到不少同胞被河西当众斩首。
故而他们心中对河西人充满了恐惧,生怕厄运降临到自己头上。
熟料,接下来他们不但没有遭遇折磨,待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