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近来,由于魏燕开战,北方局势有些紧张。
连后秦、东晋也蠢蠢欲动,似乎唯河西似乎不受影响,一心专注于赈灾。
其实那都是表面现象,河西也暗中关注魏燕大战。
这天,卫朔正与宋繇、崔浩、张湛、赵柔、宗畅等人研究灾后重建事宜,却见王镇恶匆匆闯了进来。
外人一看他眉头紧皱,便知又发生了紧急事件。
又一想到王镇恶正负责监视魏燕大战,众人忙问:“是不是魏燕大战有了大变故?”
王镇恶向卫朔拱手道:“主公,臣刚刚接到急报,称慕容垂在夺得代地、收复幽州后,任命太子慕容宝为主将,统领七万步骑兼程北上。”
“什么?!”
“后燕完了!”
王镇恶带来的消息,犹如沸水溅到油锅里,一下子让现场变得喧闹起来。
大部分人都认为慕容垂此举,将有可能葬送眼前大好局面。
哪怕已从历史上知道了这个结局,卫朔还是被震惊地陷入石化状态。
“看来慕容垂是真老糊涂了,难到他忘了易水惨败?!”崔浩言语间带着几分怨念。
别看之前慕容垂取得了一系列胜利,然而河西上下并未将其放在眼里,甚至巴不得后燕就此一举灭掉北魏。
显然,与年轻有为的拓跋珪相比,日渐老迈的慕容垂实在是不足为虑。
即便河西啥也不干,用不了两年耗也能把他耗死。
只要慕容垂一死,现在那些蹦得欢实,表现像个‘古之名将’的慕容子弟,将很快被打回原形,彻底变成废柴。
届时,河西甚至能兵不血刃地统一北地。
而如今慕容垂在大好形势下重用慕容宝,很有可能让局势向着河西不愿看到的方向发展。
“其实这事说起来,也不能全怪慕容垂。”
“首先慕容垂老了,身体状况不允许他再率军远征,必须选一人代替他统领大军。”
“至于说为何是废物慕容宝,而不是慕容麟或者慕容德等人,这是由后燕国内政治局势决定的。”
“想必慕容垂已察觉到慕容宝储君之位不稳,急于让其立下军功,以巩固储君之位。”
说到这儿,宋繇果断道:“主公,此战后燕必败无疑,慕容宝绝不是拓跋珪对手。”
“后燕一旦兵败,整个北方形势将发生大变,彻底进入双雄并立之势。”
“唉,可惜呀,河西迫于内部压力,只能做个看客。”说完卫朔满脸不甘之色。
话音刚落,现场顿时响起一片叹息之声。
假若不是有天灾牵制,河西便可趁着魏燕大战时,从河套出兵。
即便无法挽回战局,也可趁势重创北魏,延缓其南下脚步。
“也不知未来晋军北伐,能不能挡住魏军南下。”
“这个不太好说,甚至现在臣都有些怀疑晋军拿不拿的下河北。”
“不会吧?南朝再羸弱,也不至于连一个被打残了的后燕都收拾不了吧?”
“假若换十年前,说不定南朝还真能顺势灭了后燕。”
“可眼下嘛……哼,除了刘裕外,南朝还有谁拿得出手?连刘牢之都没了当年锐气。”
大部分河西人并不看好朝廷北伐,然而卫朔也只是看好刘裕一人罢了,他倒是颇为期待刘裕与拓跋珪交锋。
作为南北朝双雄,历史上两人从未正面交过手。
……
会议之后,卫朔有些郁闷地回到家中。
结果他刚一出现,小女儿卫灵迈着小短腿,张开双臂叫着:“爹爹,爹爹。”
卫朔赶忙伏下身子,将女儿抱了起来,一看到女儿的笑脸,心情一下子舒缓不少。
他女儿小脸上狠狠亲了几下,笑道:“灵儿想爹爹没?”
小丫头趴在卫朔肩膀上,奶声奶气道:“想。”
“夫君回来了。”
正在这时,郭媛走了过来,从卫朔手上接过了女儿。
卫朔看了一眼,发现两个儿子不见了,便问:“础儿、砡儿呢?怎么不见他俩?”
“础儿今晚住在学堂,明天才回来,砡儿有点儿不舒服,尹娥妹妹在照看他。”
卫朔赶忙问:“看过大夫没有?严不严重?”
“夫君不用担心,已让大夫给他把过脉了,没什么大事,调养几天就好了。”
卫朔听了这才放下心来,松了口气道:“没事就好,等下我更衣后,再去看他。”
过了一会儿,卫朔来到了尹娥院落。
这时尹娥正在卧室里照看儿子,看见卫朔进来,正要起身见礼。
却见卫朔冲她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动作太大,以免吵到了儿子。
悄悄来到儿子床边,只见卫砡正沉浸在睡梦当中,胖乎乎的小脸红通通睡得十分香甜。
卫朔轻轻在儿子脸颊亲了一下,睡梦中的小家伙皱了皱眉,转了个身又接着沉沉睡去。
原本郭媛、尹娥她们不太习惯卫朔与儿子太亲昵,不过后来她们也渐渐习惯了。
又看了一会儿,尹娥吩咐奶妈、侍女看好儿子,便和卫朔一起退出了卧室。
来到外间之后,卫朔拉着尹娥,爱怜着抚摸着对方脸庞。
“这段时间你又要带孩子,又要忙着钱庄发行银元一事,一定十分辛苦吧。”
尹娥灿然一笑道:“只要这些事情能对夫君大业有所帮助,妾身即使累点也没关系。”
“再说钱庄早已走上正规,其他人对发行货币各项流程已是轻车熟路,不像以前事事要妾身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