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被近来政事搅扰,让桓玄看上去精神上有些倦怠。
他摆摆手,示意崔宏站到一边。
此时大厅内气氛肃穆,所有人都盯着崔宏。
桓玄先定定地看了一眼崔宏,扭头对殷仲文吩咐道:“你来问话!”
殷仲文既是朝廷重臣,又是桓玄姐夫,负责代桓玄问话。
殷仲文轻咳一声,缓缓对崔宏道:“崔大人,河西一向与江东交好,雍王与南郡公之间更是交情莫逆。”
“这次你们为何执意跟朝廷作对,肆意插手南阳纷争?”
“殷大人此言差矣!”
“河西无意跟朝廷对抗,更不愿跟南郡公刀兵相向。”
“此次出兵南阳,实在是迫不得已。”
“莫非你们有苦衷?”殷仲文很配合地问道。
“然也!”
“雍王接到密报,得知若河西不出兵南阳,庾仄等人将转投南燕慕容德。”
“雍王担心胡虏插手,让局势变得复杂。”
“遂来不及与南郡公沟通,便急忙遣兵南下。”
“谁料前线主将秃发傉檀原是胡虏出身,不了解雍王与南郡公之间情谊。”
“冒然与荆州军发生了冲突,致使荆州军折损千余人。”
“当雍王知道时,事情已经发生,根本来不及阻止。”
“不得已,雍王只好派在下亲来向南郡公请罪。”
崔宏此言一出,现场一片寂静。
大部分人虽然都知道对方在胡扯,却没人敢站出来戳穿。
大家反倒都希望桓玄能接受这番说辞,尽快与河西达成和解。
这时崔宏又冲怀中掏出一份请罪书,双手呈给桓玄。
“雍王职责所在,暂时不便离开,这是他亲手所书请罪奏折,还请太尉一览。”
桓玄接过来,默默打开,却见信中卫朔痛斥己身,并再三向他表示歉意。
不管信中所言是真是假,起码让桓玄看到了卫朔认错态度良好,心中满腔怒意又消减了几分。
虽然不准备跟河西继续死磕,但桓玄也得考虑如何消除不利影响。
不能让外界以为他桓玄怕了河西,这不利于将来他维持己身声望,更无助于将来谋划大业。
于是,桓玄忽然俯下身子,盯着崔宏问:“本公可以不再追究宛城冲突责任,但不知直元打算怎么让我挽回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