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
乌云盖顶,一束束冷光从薄隙中透射而下,远远望去,整个城墙东门附近仿佛是幽暗的地狱一般,昏暗,幽光,光怪陆离的景象让人不寒而栗。
“杀!~~”
经过一上午的激战,在损失了几辆井阑,付出了万余人的伤亡后,公孙军终于将邺城北门外的护城河再次填平,惨烈的厮杀即将上演。
公孙军中军阵中
公孙瓒豪气再生,看着仿佛瞬间便可踏平的邺城城墙,傲然道,“诸位,护城河已经被我公孙军精锐填平,今夜,我便与诸位夜宴与州牧之府”这一刻,俨然公孙瓒已经将自己当成了冀州的州牧。
“那真是太好了,终于可以不再营帐里住了”
“恭喜公孙将军”
“是啊,是啊,恭喜,恭喜”
众人或是真心,或是假意的抱拳贺道。
“哈哈!~~”公孙瓒一阵畅笑,昂首朗声道,“传令,大军全力攻城!”
“呜呜呜!~~”
“咚咚咚!~~~”
“杀杀杀!~~”
振聋发聩的号角声,战鼓声,以及冲杀的呼喊声,霎时间冲霄而起,震响天际,大地在震动,城墙在颤抖…
数以万计的公孙军士兵,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扛起结实的云梯,在箭雨纷飞中,迅速的冲到了城墙下,将云梯狠狠的架在了城墙上。开始攀登起来。
不过,早已守候的守军士兵又岂会让他们如此轻松?纷纷大喝一声,用手中的厚重的钢刀的刀背重重砸击在云梯露出的梯顶,轰然脆响中,刚刚挂在城墙墙沿上的倒钩,顷刻间在墙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呃啊!~~”
城墙下发出一声残忍至极的惨嚎,却是一块滚石砸落,恰好侧砸在一名公孙军士兵的脑袋上,顿时他的半边脑袋被砸碎开来,鲜血混着脑浆喷溅,仅剩一只犹自怒张的瞳孔中,窒息的痛苦在其中蔓延。
“啊呀呀!~~”
旁边的一名公孙军步兵几日前他还是一名为了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的自由的游侠,怎见得如此凄惨至极的景象?用手抹了一把激溅在脸上的血浆,呆愣了数秒,而后鬼嚎般跳开,神情若狂的惊叫着向着公孙军阵营奔回。
然而…
“噗!~”
一支锋利的羽箭电闪而至,几乎瞬间便射穿士兵的胸口,一蓬鲜血激射中,士兵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单薄的身子,一个趔趄仰面倒去,竟然被羽箭的惯性惯倒?!
“临阵退缩者,杀无赦!!”
一名小校冷漠道,左手挽弓,右手在此在箭壶中取出一支羽箭,搭在弦上。冰冷的箭尖令人生寒。
有一丝退意的公孙军士兵,立刻呼喊的再次向前冲。开玩笑。冲,或许还能活下来,退,是必死无疑。
此时的公孙瓒虽然骄傲自大,但是他手下的文武却也并非愚蠢之辈,这近十万的大军是什么样的兵,有多少精锐,他们自然知道,所以早已在每一军阵中都安插了数百的督军。为的就是射杀这些临阵退缩者,从而不至于打击士气。
…
城墙上
“张合将军”一名小校看着蜂拥而至的公孙军士兵,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意,他也是月余前惨败的幸存者,仇恨已经深入的他的脾肺,灼热他的眼眸。狠声对着张合说道,“要不要倒火油?上次守城的时候,将军就是用火油烧了整个城墙,让数十万(夸张)黑山贼都他/娘/的吓破了胆。嘿嘿,这次让公孙瓒这老匹夫也尝尝。”
“不急”张合摇摇头道,“你且细看,现在攻城的士兵虽然多,但是战力不高,想必是公孙瓒最近俘虏收编的,或是临时召集起来的乌合之众,而其精锐则并没有攻城,所以我们不急,先让他们尝尝滚石和檑木的滋味吧,这些东西城中也很充足。”
“哦!”小校颇为失望的应了一声,随即眸子里的炽热愈发旺盛起来,残忍嘿笑道,“嘿嘿,既然如此,那俺就先去杀他一阵,老是呆在这里,怪烦闷的。”说完,小校便提着厚背钢刀冲杀了上去。
张合没有阻止,只是颇为无奈的看了看这个好战分子,残留下来的老兵,骨干,这些都是他们再次成军的希望。
然而,一旁一同观战的冀州别驾,骁骑尉沮授,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李维,那个即将来援的兖州大军统帅。昨日兖州刺史刘岱的书信就已经被信使冒死带回,如若不是如此,恐怕今日邺城很难守住。想到那胆小如鼠,一直在惊恐中度过的刺史大人,沮授不知为何突然有了些莫名的哀叹。
怒其不争?!恐怕远远不是,怀才不遇,或许更加适合此时沮授的心情。
而即将到来的李维,想当初李维在虎牢关的一战,用火油封锁城墙致使数十万盟军滞留关前数日,也难以突破,他当然听说过,也很是赞赏,自从那一战之后,李维的名字才出现在了他们这些谋士的面前。
一位名将的闪耀,踩着这十八路诸侯这位巨人,本来叹息良将误入歧途,却不想短短数月的时间,李董反目,紧接着破长安,杀董卓,据河东,一系列看似不可思议的事情在这位年轻的名将身上一一发生。似乎一名不甘于平凡的野心勃勃的枭雄在崛起。
‘哎~或许~~~~’沮授不为人察的轻叹一口气。
沮授若有所思,可惜......
“大人小心!”
一声暴喝突然在沮授的耳边炸响,紧接着一名强健的身躯闪电般掠过,将沮授重重的扑了出去。在二人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