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傲云天生胸无大志,可却不能说他没有求胜之心。越是难玩的游戏,反而更能让人提起兴趣。
他仔仔细细的研究了那机关,结论就是自己确实无能靠武力通过。可他的武功已经算年轻人里拔尖的了,那以智计出名的美人难道更愿意嫁个武艺超群的老怪物?
胡思乱想的独孤傲云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念头一闪而过,可他却抓住了。
他迈步向前,还是一根木桩跃,两根木桩闪。可到了三根木桩,他忽然踏木而上,借力向屋顶撞去。
双臂一扬一撕,竟是轻易的把屋顶破出了一个大口子。他旋身而出,但见一身着大红衣裙的绝代佳人,弯着一双桃花眸,对着自己微笑。
此时此地能着一身喜服的人自然没有别人,只能是那天下第一美人妍梦。
妍梦见独孤傲云的出场方式,丝毫不觉有异,只用一双被大红色衣袖凸显的越发白皙的玉手,倒了一杯茶,捧着奉到独孤傲云眼前。
她身体微微一福,朱唇轻启,软软糯糯道:“独孤庄主这么快就看出这第二关的玄妙,不愧自幼被称神童,奴家钦佩。”
妍梦的声音绝对是独孤傲云听过最好听的女音,这声音如乳燕黄莺,端得是听之欲醉。
可独孤傲云此时注意的却不是她的声音,而是妍梦的脸。这女人易容术果真精湛,不知此时此刻这张人间绝色的脸,是真颜,还是画皮。
独孤傲云心中想着这些,脸上却没露异色。一手接过茶杯,浅尝了一口,赞了一声“好手艺”。
这“手艺”二字颇有深意,端看人怎么理解了。
“能得独孤庄主一赞,这手艺也不算白学!”妍梦这话回的也是蹊跷,无论这好手艺说的是什么,这回答都是无懈可击。
“在下不过是个武艺低微的浪子,所做的评价,实在不值钱。”
“庄主何必过谦呢?独孤家的家财恐怕国库都尤有不及。又世代大儒,这茶之一道,自是从小耳濡目染。恐怕这茶水根本不需尝,观其色,嗅其香,便知其值不值得不尝。”
独孤傲云一笑不语,这相互吹捧的客套话实在无趣。
妍梦也不知多话,只道:“还请庄主暂上登仙台稍候片刻。”
独孤傲云轻点了下头,也不多话,转身就迈步从窗飞出。要问为何是窗?只缘这望月楼第三层本就没有门。
此时这登仙台上还有一人,这人是一个侏儒。他整个人坐在椅上,两只脚都够不着地。若不是他颈上那与常人相差无几的脑袋,实在显眼,看那矮小的身子绝对会被认作三岁稚童。
可就是这三尺左右的身高,偏手握一根鲜红如血的竹节鞭。竹节鞭长两尺左右,实际算个短兵,可在这侏儒手里就成了庞然大物,让人看着实在是为他那小胳膊小腿担心。
独孤傲云见侏儒望向自己,礼貌性地一抱拳一礼。
谁知那侏儒也不站起来还礼,把独孤傲云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他抬起与细短胳膊极不协调的大手,微微一拱,眼睛却是再不屑看独孤傲云一眼。
江湖中人实则最讲究礼数,这侏儒此番作为绝对是挑衅,是藐视。
若是遇到个脾气不好的,绝对婶能忍,叔不能忍。可独孤傲云却是忍了,只找了个离侏儒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独孤傲云想的是,与一个残疾人一般见识,实在是有失君子风度。
可在刚刚比武夺冠、正志得意满的侏儒眼里就绝对不是这么回事了。这就是胆小怯懦没血性,侏儒更是对独孤傲云瞧不上眼。
两人就这样坐在高高的登仙台上,干瞪眼,只等第三关。
又过了半盏茶时间,妍梦一身红衣与一轻铠男子从望月楼第三层旋身而下。两人衣诀翩翩,并行落在登仙台上。
这么美的出场方式,让台下众人更是一阵赞叹:
“果真是才子佳人。”
“好一对金童玉女。”
“天下第一美人,当真名不虚传啊!”
“据说这妍梦曾随一神秘男子归隐,恐怕已非完璧。”
“这么完美的女人有点缺憾很正常,若是她不嫌弃我,我愿意八抬大轿娶她进门。”
“说什么胡话呢?你看那台上三人,那才是美人的归宿。”
“……”
轻甲男子足一落地,对台上独孤傲云二人微一拱手,独孤傲云也举茶相敬。唯那侏儒偏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根本不屑回礼。
这轻甲男子乃濠州黄巾军郭子兴之子——郭天叙,本也是个武将。他哪见得了别人对自己这般无礼,脸上冰霜立显。
妍梦见这情形不对,出来圆场道:“诸位少侠,小女子这里有礼了。第三关马上开始,诸位稍安勿躁!”
侏儒与郭天叙本就为美人而来,自不愿意唐突佳人。独孤傲云本也无心一争,不过看热闹的,所以这登仙台也算暂时平静。
妍梦走到台边,对台下众人盈盈一礼。“奴家妍梦,谢各位英雄前来为小女子的婚事做个见证。”说着她素手轻拍雕栏,但见登仙台正中两块木板像内凹陷,缓缓有一物渐落真容。
这东西一尺见方,远看就是一个木盒罢了。可若近观便能看出,这盒子绝对不简单。
它通体漆黑,四壁有兽形浮雕;盒盖又有九个兽头,八个禽首;细看又见盒子底部以六足为柱。
众人正叹奇不止,有人甚至蠢蠢欲动,想强占这宝贝。
妍梦此时却是盈盈一笑,“此物名为公输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