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气中毒的几个烧煤工躺在甲板上,一边享受着难得的新鲜空气,一边缓缓恢复着体力。
“刘老哥,听说你下个月就要辞工不干了,你当初借林东家的钱还完了吗?”
休息几分钟,几个烧煤工脸上的神色好了一些,一个年轻点的汉子开口道。
“还差二两银子,拿着这个月的工钱,就能还完了。”
开口的汉子年龄比其他几人大上十几岁,看着身边三个不过十七八岁的青年,想到自己即将脱离烧煤工这个卖苦力的职业,好心的以过来人的身份劝告道“做烧煤工虽然赚的钱多一点,终究不是一个能一直干下去的好活计,听老哥哥一句劝,在船上干个一年半载,还了当初坐船到南美,欠东家的印子钱「gāo lì dài」,重新找个活计干,要是不想在城里过活,再不济,到北方或者南方去,拿着正式的居住证明,向官府那里借笔银子购置农具开荒种田,也好过一直在轮船上当烧煤工强的多。”
“兄弟们明白在船上烧锅炉不是好营生,可是俺们几个欠东家的钱没有还清,我们的做工证明、到达南美时候的居住证明都扣在东家手里,东家不发话,咱们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要是告官呢?林东家再厉害,还能有官府厉害?”
另一个脸上依旧带着稚嫩的年轻汉子不平道。
“嘘,小声点,当众被别人听到。”
年长烧煤工压低声音叮嘱道“以后千万别说这种话,咱们县的县太爷、州里的大老爷们都是林东家的老相识,他们在南洋的时候就是一起做生意的合伙人,你去告林东家,能落得好吗?”
“老哥哥,您是听谁说的,林东家真有这么厉害?”
“还用听谁说,你回到县里打听打听,有谁不知道林东家和县里、州里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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