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刚破晓,昨日***快尽数散去;
青竹阁,迎客庭内的论辩台周围已经空无一人,带着一种静悄悄的沉寂,为了不打扰其他的人安歇,几名赶路的商旅尽可能发出‘轻’的步伐向外搬运着货物,瞧着从身旁走过的锋烈,宛然一笑,示意着心中的善意;
报以一声微笑,锋烈径直的朝着门外走去;
门外,碎金色的阳光倾洒满了无边无际的土黄色的平原,几个被驽马拉着的商队,热火朝天的忙碌着;
一个身穿宽袖紫袍的魁梧男子从青竹阁一旁阴暗偏僻处走出,他背脊挺立,如剑如枪,尤其是行走之间,似得是一条隐忍不发的猛虎,目光似刀刃一般锐利,冷冰冰的面容更是让人忍不住的退避三尺;
这是一个武人,更可能是一个杀过人的军士,他身上隐隐散发着阴森的煞气,让人不由的猜测道:
但是即使如此,依然引得周围的女子连连侧目,美目灼灼的望着他,好似恨不得将他一口吞下似得,只有一个原因,他足够的俊俏,帅气;
“幸好,我今天换成了一身宽袖白袍,要不然又要撞衫了”一漫无目的的话,突的,从一白袍少年的嘴角细细的呢喃着说出;
他手指修长的宽大右手拉着的三匹皮毛光滑,骨骼强劲的黑色战马,朝着锋烈两人龙行虎步的走了过来:
锋烈大步流星的迎了上去,嘴角绽放着一丝发自真心的淡淡的笑容,引得身侧跟着的李刑的嘴角都不禁染上一丝笑容;
“公子,三十弩骑兵已命他们归去,末将涉间前来领命”他的声音冷冰冰的但不失温柔,像是一杯值得人细细品味的干烈美酒;
不错,这紫袍男子正是涉间,一个本该跟锋烈自此分道扬镳的人,一个本该离去的人,活生生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怎么,你没走?”锋烈的眉角高高的挑起,黑色的眸子认真,很认真的望着涉间,沉声问道:
李刑走上前去接过了涉间手中的缰绳,沉静的拉着战马走向一旁;
“公子放心,三十名弩骑兵已尽数归还,主将在此,末将不敢擅离职守,请将军责罚”涉间的黑色眸子冷冰冰的望着,目光中散发着彻骨的寒冷,就像是化不开的冰雪似得,使得没有人觉得他这只是开玩笑;
锋烈莞尔一笑道;“欢迎留下”
“我们出发,准备好了嘛?”锋烈坐在马上,转过头望向两人询问着道;
李刑点了点头,应了一声‘诺,公子,都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驾”
锋烈大喝道,转头,微微一笑,转身修长结实的双臂猛然抬起一拉黑色的缰绳,黑色战马,马头被抬起,应声发出一声激烈的嘶吼,大腿处的大块结实如岩石般肌肉被蹦的紧紧,右侧的后腿蹄一蹬,腰身结合,倏地,宛如一支离弦的黑色箭羽,疾驰而出;
尘土飞扬;
刺骨寒冷的秋风从锋烈的脸庞上刮过,脸颊渐渐的吹的浮出一层浅红色,风儿在耳边呼啸,黑色眸子中,明亮的目光里闪烁着别样坚定的意味;
一行人扬长而去,留下一大片的飞扬的尘土;
青竹馆前,一个身穿着黑色长袍,中等身材,一头乌黑亮丽的黑色长发间束起一紫色的锦冠,他的目光很有神,算不上英俊,但却很有气质,极为的深邃,像是无底的深潭;
“棋子已下,就让我看看被师父如此称赞的你该如何应对,嬴政的第十三子‘锋烈’”
淡淡的话语却如同种子一般落地生根,狠狠的扎在泥土之下;
他名为‘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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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代郡境内,烈日炎炎;
“踏踏,踏踏”
急促的马蹄声快速从远处传来,昨日冰冷雨水留下的痕迹已在身上褪去,三人骑着战马疾驰而来,非常的快,不一会就在眼前;
锋烈黑色的眸子闪烁着冷然的光芒,远远的瞧着;
在一片偌大的平地之中,一道黑色波浪连天,拔地而起,宛如一座高耸入云的巍峨黑色巨山,压迫而来,虽然相隔的很远,锋烈仍使得暗暗深深的吸了一口粗气;
“这就是历史上记载的大秦赫赫有名的长城军营吗?”
锋烈手指的不由得紧起,凝视着黑色滔天浪潮,嘴角细细的喃喃自语着道:
李刑与涉间两人比起他可要沉着的多了,两人熟练的安慰着身下的战马,远远遥望而去的目光中透着一抹怀念,复杂的味道;
疾驰中,黑色波浪近了一些,那是一望无际,浩浩荡荡的黑色营帐,错落有致,呈‘回’型守卫着中央的主将大帐,他们相隔之间隐隐含着一种特色的规律,五座为一营,两营之间的距离甚至并列跑三匹战马,足以让各营帐之间互相呼应;
外围用足有两米多高,成年人腰身那么粗的圆木,用拇指大小的灰色麻绳连接成围栏,粗圆木削的极尖,甚至隐隐之间透着一抹冰冷的寒芒,军队上方,黑色大秦旗帜密布,‘啪’‘啪’在风中呼啸,上面那个白色的‘秦’字,若隐若现,后面是一排排青铜战车鳞次栉比;
最外围的是一排排雄壮的大秦骑兵,训练有素,策马奔腾,来回绕圈,在周围不断巡逻着,形成一道道密布的钢铁警戒防御线;
一排巡逻的斥候看到了三人的来临,训练有素的军纪让他们迅速的朝着锋烈三人围了过来;
“我们停”
在整整十万的长城军团的军营警戒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