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唐以后,皇帝封三国时蜀将关公做协天护国忠义大帝,还下旨各府治地方每个城门边都要建关帝庙。因此,大凡府城八城门都有关帝庙。
但为什么建州城的建溪门没有,另外通仙门也不立关帝庙,而建了太保楼呢?原来,建州人都说云际山是吕蒙的旧厝,有吕蒙的魂魄护庙。
建州的九个城门中,前面的七个城门都在门边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建了关帝庙,到了南边的建溪门,关帝庙却总也建不起来。
不管是多么好的天气,南门城门的关帝庙只要破土动工,开庙挖基的锄头一响,一下子就乌云遮天,对面不见人。
天上也不知道是打雷还是打鼓,轰轰隆隆地响,也不晓得是闪电还是刀枪兵器的光影晃来晃去,还模模糊糊地听得见马蹄声、喊杀声。
天黑几日,又落大雨,雨水渗着血水,几天几夜在落,把百姓吓得大门也不敢开。为什么每次动土建南门关帝庙,都要乌云落雨邪怪呢?
当时谁也不晓得。后来让一个聪明人想起来:这南门关帝庙庙基,不是正对着云际山的吕蒙故厝吗?三国时期,吴蜀不和,关公和吕蒙更有杀身之仇。
虽说事过千年,那两人魂魄相遇,还是要争斗一番的。把一座关帝庙建在吕蒙故厝对面,还能不惹祸吗?毛病找出来了,建关帝庙的办法也跟着来了。
吕蒙故厝建在先,关帝庙建在后,故此,只好请关帝让一让,把南门关帝庙庙址改在城里,在城里选来选去,最后建在城关丁家巷。
而剩下最后一个通仙门,由于也是面对水南,所以就不建关帝庙,而改立太保庙了。
城区神庙香火之盛以太保楼首屈一指,平时每天都有百人以上来庙烧香祷告,每逢初一、十五尤其多人。
七月初七是太保生日,更是热闹无比,人们抬着供品:糍粑、尾肠、鱼肉,城楼上日夜演唱木偶戏,小小一座城楼简直挤不下了。
蜡烛这个刚点上,那个人就拔掉换上新的,香线干脆塞进灶里当柴烧。于是,太保庙的庙祝比官老爷的油水还多,除了香金、竿诗等收入外,蜡烛也不知卖了多少钱。
从城门回来,章练便说肚子饿了,嚷嚷着要去找好东西吃,于是便带着张晖来到了大市街,阿霞和金凤紧随他们之后。
在花巷口的扁食店是一间老铺,这里的扁食以肉多、皮薄、汤味美深受顾客的欢迎。填饱了肚子之后,章练故意来到街头,吓唬张晖道:
“你可别看这一个小小的街头,这个地方可是被用作杀人场的。秋决懂不懂?没听说过吧!”
原来,复审死刑案件皆在秋天举行,名曰“秋审”。审后分为“情实”、“缓决”、“可矜”、“可疑”四类。其属于“情实”者,则由刑部造具名册奏请皇帝御批处决,故俗称“秋决”。
遇上心慈的皇帝,只在名册上用朱笔勾了半数或勾三分之一。朱笔所勾之名,应于当年秋后执行,其他则可留狱缓刑。如遇国家或皇室庆典大赦之机,此种刑犯多可赦免出狱。
故那时有势有财之人犯死刑者,皆向刑部行贿,通过经办官员将其姓名排在花名册后段,冀可侥幸不至当年处死,以待有日大赦得免。
身为刺史大人的千金,章练甚至对“秋决”的过程都了如指掌。
当天辰时左右,知县就往州衙向刺史大人请谕,千总、把总则拿着总兵令箭率兵勇到牢狱提犯。
来到狱前,兵勇隐在虎头门外的两侧,由牢头将死囚哄至狱神庙前烧香,烧完香时死门木栅已经卸下,牢头猛将犯人往外面一推,口念“今生活报应,来世做好人”。随手将栅门关闭上锁。
栅外兵勇见犯人跌出门外,立即上前按住,剥掉上衣,反绑双手,押往县衙。知县已在仪门外过道处设下临时公堂,问了犯人的姓名年籍,验明正身,便提起朱笔在纸标上一勾,急弃笔于地返身向内堂走去。
刑房书吏也急将仪门关上,据说是怕犯人向他们拚命。验明正身后,行刑队伍就向南街头出发,队伍前面有一双汉号“呜呜”地吹着,后面紧跟着押送死囚的兵勇,个个衣穿号褂,手执钢刀,把死囚夹在中间,千总、把总骑马押队。
再后还有身着皂衫、头插雉尾、手拖红板的一群差役,吆喝前进。队伍走到鼓楼前的“落魂桥”畔,兵勇突将死囚背上插的纸标拔下丢入河中,同时有几名兵勇将死犯连挟带拖飞奔南街头,面南跪下。
午时三刻过后,汉号长鸣三声,刑场处斩完毕,千总、把总才慢腾腾地骑马至尸前兜了一圈,验明已经身首异处,便回去缴令。
由于每年都在冬节日封刀,不再杀人了。因此,俗语说的“过了冬节加了一岁”,其实是对死犯而言。
领着张晖和阿霞逛街吃货,章练作为东道主,也算尽了地主之谊。章练其实对张晖和阿霞并没有什么好感,她这么做的理由很简单,就是想封他们的口。至于张晖,他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满足的,何况在他看来,章练可不是一个平凡的女子。通过这一天的接触,张晖发现了章练更多的迷人之处,他更加觉得,自己已经被这个特别的女人深深吸引了。
到了夜深人静的晚上,就在大家都准备安睡之前,张晖却独自走出了房间。他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章练的房门前。踌躇之间,步履蹒跚,就在张晖举头的瞬间,他赫然发现今日恰是月圆之夜,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