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脱不过,也只能先答应童继,道:“那先这样吧,等我帮薛莺莺找到尸体,到时通知道法界,让鸣山观的弟子回来选新主持。”
公鸡打鸣,天亮了。
醒过来,想到梦里的这些事,不由得叹了口气。我凌悟派也只剩下我们仨人了,如今还代管了这么个空道观,实在是悲凉。
管他什么门派、道观,先帮薛莺莺找到尸体再说,要不然把女鬼惹急了,哪天上我身。她的尸体在哪儿?丝毫没有头绪,我仔细回想薛莺莺描述的身世。对,薛莺莺是福建上青人,她尸体不会在福建吧。我去,真要是那样,我还得去趟福建?!
又一想也不对,既然我是在迎春园做超度法会见到的薛莺莺,按道理,鬼不会离自己的尸体太远,薛莺莺的尸体有可能就在学校附近。
坊间传说,大学基本上都建在原来的坟地上。说不定,薛莺莺的尸体就在我们学校下面。我得去附近转转,说不定真能找到点线索。要想知道学校修建之前的事情,一定得去沣河对面的村子问问,说不定有年长的老人愿意讲些故事给我。
学校旁边的沣河,是渭河的支流,位于关中中部西安西南,源头在西安市长安区西南秦岭北坡南研子沟。据史书记载,大禹曾经治理过沣河,西周的丰京、镐京就建在沣河东西两岸。说到丰、镐二京,刚好就给大家说说对面村子的历史。
学校对面隔着沣河的村子叫东大村,周围还有北大、西大、南强、北强等等23个行政村,同属于东大镇的管辖。因为历史的原因,这些村子基本都是西周王室的后裔,曾经的都城外迁,这些王室后裔不愿离开故地,就在此居住下来。经历三千多年的历史变迁,当年的都城已不复存在,却形成了二十多个村落。
这里有三千多年的历史,有价值的故事应该不少。
今天天气好,阳光明媚,早早去食堂吃了中午饭。就一个人向迎春园进发。图近,迎春园西边就可以涉水过河,省得绕一大圈。
四月底的河水,还是有些渗骨头,我脱了鞋,一路小跑过去。在河里还踩了几个尖尖的石头,这足底按摩那叫一个酸爽,纯天然,不含任何添加剂,比起指压板不知道牛叉多少倍。
好不容易过了河,坐河滩上把脚晾干,穿好鞋,走进东大村。村子的正门口在西边,我这等于是从屁股后头绕过来的。随便找了个道就走了进去。
没有目的,边走边看。在村子里瞎转了一个多钟头,碰见了几个聊天的老头,我上去一问“有没有福建的女子死了埋在这儿”,人家就赶紧散去,谁都不愿搭理我。这是故意不说,躲着呢啊。不说不要紧,躲着我那就是有问题,看来位置还真有可能就是这里。
又转了半个钟头,再没见着一个晒太阳的老头。
这年头,生活好了,连老爷爷们都宅在家了?心里正想着不行了就去敲门问的时候,刚刚经过的院子门,吱的一声打开了,走出一个拄着拐杖的白胡子老大爷,手里捏这个老式铜制的烟袋锅。
老大爷看我面生,便问道:“你找谁?”
“大爷,我是想打听点事,在村子里转悠半天了,都没碰见几个年龄大的。”我挠着头说。
“想打听啥?”老大爷问我。
考虑刚才大家的反应,我这次得换个迂回战术,慢慢套套近乎,于是我就编了个谎。
“大爷,我是对面沣河校园的学生,我写毕业论文,需要知道一点咱们村子的历史故事,您能给我讲讲么?”
“这好说。来,进来拿个凳子,咱坐到外头晒着太阳说。”老大爷很热情的招呼我道。
搬了两个凳子,就坐在老大爷他家门口,晒着太阳。老大爷自己拿着烟袋锅,抽了起来。
老大爷吐了口烟,说:“咱这东大村,历史可长咧,三千多年的历史。”
于是老大爷就滔滔不绝的从西周都城丰京、镐京开始,一直讲到了民国,我掏出本子在一旁记录。
“大爷,那咱这村子外来的人一定不少吧?咱这原来都是都城,有没有南方人嫁到咱这片的?”我将话题引到外来人口上。
“有,多得很。主要是两个地方的,一个是浙江的,一个是福建的。相传是老早以前,当时的一任丞相娶了个浙江的媳妇,随后这媳妇家的浙江亲戚,都跑来跟着享受荣华富贵;福建的是嫁给当时的一个大将军。过去人么,族里头有一个人大富大贵,基本上其他亲戚投靠过来。”老大爷说。
“现在人也差不多。”我笑着接话。
“那咱村子,一直都是浙江和福建的女子嫁过来的?到现在也是么?”我又问道。
“那没有。福建的人,到明清之后就没有人嫁过来咧。其他地方的现在还有人嫁过来。”老大爷透露出了一条重要信息。
我急忙追问道:“福建人为啥明清后就没有嫁过来的?”
老大爷向周围看了看,说:“这个不能说,谁一说,他屋就要倒霉。娃,你不敢问,对你不好。”
这就对了,我要的就是这个。既然老大爷不愿意说,那我就将推测说一说,如果老大爷正想告诉我,我说的对他肯定会点头。这俗话说得好,点头yes摇头no,英语就是顺口溜。
“那这是因为出过啥事情?”我问道。
老大爷还真是跟我心有灵犀,依然是看了看周围,冲我点点头。我顿时就来了精神,这下有戏!
“福建女子死到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