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风刮过,擂台上的大幡随风飘了起来。
忽然,就在此时,那个穿白色大氅,身形相对矮小之人,率先出手!
台下一时没了声息,都怔怔地瞧着擂台上的二人。
这时,离擂台近的人才看清楚,那人手中擎着一柄长剑,剑体寒光闪闪,直刺另一人的面门。
白衣人出手毫无征兆,并且速度奇快,“嗖”地一声,根本不给人反应之余地。
台下众人都来不及喊一声“彩”,电光火石间,剑锋离黑衣人已经毫发之近。
丁蔚心中暗叹,好快的剑!那铁塔般的黑衣人似乎无处可躲。
可是,那黑衣人出奇地灵活,双膝弯曲,向后一个仰身,堪堪地避过这一剑。
与此同时,黑衣人绝非庸手,他双膝就势着地,利用冲力,加上擂台上的积雪,身子往前滑出。手中亮出兵刃,一柄像是拂尘一样的奇怪兵器,直捣白衣人的心窝要害。
黑衣人的内力雄厚,灌注于拂子上,那鬃尾竟然根根直立,柔软的拂尘瞬间变成了铁刷子一般。
白衣人当然不甘示弱,一个鹞子翻身便躲了过去。
两人在擂台上交换了一个位置,谁也没有占到上风,谁也没有落到下风。
他们一击之后,便你来我往斗在一处,黑衣人的招式令人眼花缭乱,“翻江倒海、马后扬鞭、灵猴缩身、横扫千军、追风赶月、白鹤探水架彩云.......”
那白衣人的招式却少的可怜,仅有“直刺,后劈,平撩”。
不过,二人却斗的难解难分,十余个回合之后,未见胜负。
他们倏尔分开,又静静地立在擂台两边,好像方才从未交过手一样。
黑衣人缓缓地开口道:“没想到你的功力又进了一层!”
白衣人叹了口气,道:“可惜,你这一年也未闲着,左秉然!我们还是打了一个平手。”
丁蔚虽然离擂台很远,但是他观此二人之战,心中发寒,摇摇头,叹道:“这二人的身手真是厉害......”
罗纳尔点头道:“即便咱俩联手,都走不过他们手下三招。”
安语婷忽然道:“我知道了。”
丁蔚道:“知道什么?”
安语婷道:“你瞧那见那个白衣人了么?他叫郭雷,是常煦手下的第一高手。”
丁蔚挠挠头,道:“郭雷?第一高手?怎么没听说过呢?”
安语婷道:“我也是最近才从刘石聪那里知道的,此人行事十分隐秘。”
丁蔚叹道:“常煦若是早派他来寻我们紫冰阁的麻烦,那我们可就没好日子过喽......”
安语婷笑道:“你瞧,害怕了吧。”
丁蔚叹了口气,道:“我们之前遇到的常家手下人,打不过还可以溜,若是换作此人,恐怕我们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罗纳尔在一旁,道:“这人如此厉害,可是那个黑衣人也不是好惹的啊。方才郭雷似乎也没有占到便宜。”
安语婷道:“那黑衣人我不认识,不过听说左氏一族在江湖上很有地位。”
这时,只见擂台上的黑衣人左秉然一拱手,道:“所以我们今年还是要携手去洛符山。”
郭雷叹了口气,道:“一年一交手,胜者便有权利独自上山,平者两人携手上山,这是老规矩。”
忽然二人纵身一跃,掠出校场,不见了踪影。
台下看热闹的众人,发出了不满的议论,“真没意思,打架不见血,叫什么打架啊......”“站了足足一个时辰,便这样草草了事,唉!”
那些浪荡公子哥儿们,同样是意兴阑珊,一边走,一边骂,“直娘贼,还不如去通源坊赌他娘一铺,害的大爷白站了这么久!”“什么狗屁高手,哼。”......
没有热闹瞧,人群慢慢散了。
校场上,只剩下丁蔚三人。
方才还闹哄哄的校场里,如今冷冷清清。
雪还在下着,只是更小了一些。
安语婷双手抱在胸前,抬头看看夜空,忽然童心大盛,娇声道:“我们堆雪人好不好?”
丁蔚和罗纳尔像看怪物一样直愣愣地瞧着她。
安语婷绣眉一皱,嗔道:“怎么了?人都散了,我们在这里傻站着,不如找些事情做。”
安语婷眨了眨大眼睛,带着期盼的眼神望着丁蔚二人。
丁蔚瞧着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却又让人不由得爱怜,心中一软,叹了口气,道:“好!”
安语婷破颜欢笑,拉着丁蔚的手,跑进了积雪最厚的地方。
罗纳尔瞧着他俩,摇摇头,喃喃道:“神经病.....”
安语婷笑得十分开心,她用那双芊芊玉手在雪地上滚起一个又大又圆的大雪球,做雪人的身体。
丁蔚滚了一个小雪球,做雪人的脑袋,然后堆在了那个大雪球上。
安语婷找到两颗灰色的石子,安在雪人的头上。她歪头看了看,自言自语道:“还差一个鼻子。”
丁蔚找了一截树枝,插了上去。
安语婷小脸冻得通红,她簇了簇鼻子,笑道:“难看死了。”
丁蔚拍了拍手上的白雪,抬头瞧着她开心的模样,仿佛也回到了小时候一样,无忧无虑,天真烂漫。
罗纳尔忽然道:“热闹也瞧了,雪人也堆了,安大姑娘,咱们该去找一间客栈歇息了吧?”
安语婷瞧着她和丁蔚的“杰作”,不舍道:“好吧。”
三人出了校场,丹阳城的街道上,人迹寥寥。
他们很容易便找到一家客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