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丁蔚和林天成到了宫殿前的时候,虽然这宫殿并没有丁蔚想象中那么宏伟壮阔,但依旧令他油然生敬。他的面前是一片十余亩的长方形水塘,平静的水面没有一丝波澜。水塘的后面便是那座宫殿,淹没在一片黑暗之中。
他们沿着水塘边的青石板道走了过去,很快,就到了宫殿。这里是整个巨大天坑的正中央,黑色苍穹压在头顶上空,丁蔚扭头瞧了瞧半坑腰的天坑族人生活的平台,此刻,在视野中已经只剩巴掌大小。
不过这座宫殿显得十分古老,也很残旧,外面的宫墙都用大石块砌成,已被风雨侵蚀的苔迹斑驳。整座宫殿都在藤蔓的覆盖之下,那枯黄的藤蔓下,宫殿显得更加陈旧。
宫墙上能瞧见一些飞檐的房屋,有几面窗户似乎还打开着。
他们正对着宫殿的大门,但是大门紧闭,大门上有一个巨大的长生箔徽记。林天成道:“咱们从另一面进去。”接着,他将丁蔚带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偏门,这是一扇铁门,已经锈迹斑斑,上面依稀也可以瞧见长生箔的徽记,只不过铁皮腐烂的十分厉害,手指随意的摸上去,就会有一大片铁锈脱落。铁门上有锁孔,林天成将那串钥匙取出,找到其中一把,伸进了锁孔之中,喃喃道:“几年前我就是用这把钥匙,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打开了。”
他扭动了半天,虽然费了着力气,但是终于还是将锁打开了。
他们推开摇摇欲坠的铁门,走了进去,丁蔚轻声笑道:“这铁门用力一推就能打开,连钥匙都不用。”
铁门内是一块不大的庭院,地面上散落着落叶、碎石块、中间有一个干枯了的小水池。池子中有一个石头雕像,几百年的岁月过去了,那石像坍塌了一半,但还是可以分辨出,那是一条鱼的造像,虽然败破不堪,但丁蔚瞧了半晌,忽然觉得这鱼雕很眼熟,他盯着鱼雕想了半晌,突然失声道:“寒冰鲲?”
林天成瞧着他的样子,疑惑道:“怎么?你知道寒冰鲲?这是天坑上面的环湖中仅有的一种鱼。”
丁蔚皱着眉头道:“可是我去了两趟环湖,并没有瞧见啊。”
林天成道:“天坑族人将此鱼视为神物。况且此鱼十分稀少。”
丁蔚道:“天坑这里很奇怪,那湖水中也十分干净,既没有水草也没有瞧见任何其他的飞鸟鱼禽。”
林天成笑道:“不错,此间除却天坑族人之外,只有这寒冰鲲是活物。”
丁蔚一时不得其解,他想不明白,这里怎么也会有洛符秘境中的寒冰鲲。林天成当然不知道丁蔚来自何处。正当丁蔚发呆之际,他已催着丁蔚快走。
他们穿过这片庭院,前面是一面木门,门前的石阶上到处都长满野草,他们走上石阶时,腿上沾了不少的草屑。
他们来到门前,林天成用力推了推门,立刻拉着丁蔚退了两步,一大片灰尘落了下来。这面木门倒是比那扇铁门结实得多,竟然没有被推倒。
灰尘落了之后,他们再度来到门前,林天成将那串钥匙拿了出来,取出其中的一把,插进锁孔,用力扭动。木门上的锁竟然没有损坏,只听“啪!”的一声,锁开了,林天成忙道:“捂口!”
丁蔚也不知道林天成叫他捂口是何用意,只是瞧见林天成一手捂着鼻口,一手推开了门,丁蔚连忙学着他的样子。
一阵难听的“吱吱嘎嘎”声音响起,木门才被推开一尺多,就有一股极其难闻,令人作呕的腐臭之味扑鼻迎面而来。那种腐味就像有一种很大的力量一样,将丁蔚和林天成撞的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尽管丁蔚已将口鼻捂住,但那气味还是冲的他腹中翻涌不已。这气味与那无忧谷地洞中的腐臭简直不相上下,一股死亡的味道……
林天成后退了一小步,一脚将门踹开。门又打开一些,但是腐臭的味道并没有减轻多少。
林天成皱着眉头道:“以前这腐臭之味好像没有这么重。”
他们只好扯下一片衣袖,蒙住了口鼻,这才慢慢地走了进去。
门内是一段向下延伸的宽石阶,下面什么都瞧不见。林天成取出一只小小的风灯,用火折子将它点亮。然后,二人拾级而下。
约莫二十多级台阶之后,他们便已到了下面。丁蔚只觉这下面是一间十分巨大的厅堂,但是风灯的光亮照不了多远,他瞧不清楚。
林天成举着风灯,转身在一旁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丁蔚道:“你在找什么?”
林天成道:“这宫殿中每一间房间,都有火油槽。是了,就在这里,也不知道今日族人们填上火油没有……”,他一边说,一边将风灯的灯罩取下,接着,他将火苗对准墙上的石烛台点去。
“呼……”地一下子,只见一道火舌,如一条火龙一样,顺着墙壁上的火油槽一段接一段地燃了起来。
这间大厅立刻变得明亮起来。
丁蔚乍舌道:“没想到这宫殿竟然是用这种办法照明……”
林天成道:“所幸现在正是天坑大变之时,鲁长老须得准备好一应物事。”
当丁蔚瞧见面前的大厅时,他立时怔住了,他们所在之处并非大厅的正门,而是一处角落中的小门。
只见,这是一间十分宏伟的穹顶大厅,大厅四周有八根巨大的石柱支撑穹顶,每根石柱有两人合抱之粗。八根石柱正对着八卦的方位。
而大厅的正中间,有一尊极其高大的人型雕像,一条腿似乎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