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纳尔和飞羽听他这么一说,还真是觉出些甜来,含酒在口咂摸一番。
吴致庸看着他们,狡黠的笑了笑,“诸位品出美人的滋味了吗?”
丁蔚微醺,心想,古今都一样,饮食男女,几个大老爷们喝美了,话题自然就到了姑娘。
罗纳尔摇头晃脑细细品味,“姑娘,姑娘,真甜啊。”
飞羽神游身外,惦记起了北京城那些鲜活水灵的妹子。
吴致庸又道:“几位兄弟可知这筑安城有个销魂窝?”
罗纳尔睁大眼睛忙问道:“在哪里?”
“城南!”吴致庸答了一句。罗纳尔等了一下,见他未在说话,追问道:“叫什么名?怎么个销魂法?”
吴致庸哈哈大笑,“如何?诸位想去见识见识?”
飞羽呢喃着说道:“这样好吗,我们刚刚挂上捕快的牌子,转头就去这等场所,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吴致庸接着说道:“带诸位去见识见识,非是享乐而去,那销魂窝里,藏污纳垢,三教九流各色人等,顺便探听些消息,说不定有助于血珀案。”
丁蔚暗想,理由充分,公私兼顾,这个吴致庸看来是个老江湖,随即应声称是。
众人干了杯中酒,吴致庸招呼店小二说,挂在账上,月底统结,店小二忙打点诸位出门。
载着丁蔚一行人的马车,不一会的工夫,已然到了那销魂窝。只见车马盈门,正是上客的时候,锦衣华服的各种公子哥,便装的官吏,樱红柳绿的姑娘们,出出进进,好不热闹。
吴致庸领着丁蔚,罗纳尔和飞羽信步来到门口。
这销魂窝面阔八间,楼高三层,里面灯火通明,正门上匾额书着三个烫金大字:“凝香馆”
门口侍应见丁蔚等人踏进青楼内,高声吆喝道:“见客!”声音浑厚嘹亮,穿透性极好,里面的老鸨闻声迎了出来,满面春风,堆笑如花。
“哟......吴大人来了,快里面座。”老鸨施了一礼,领着他们上桌伺候。
只见大堂内云顶红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甚为奢华。红木雕葡萄纹嵌圆桌遍布大堂,堂内座无虚席,红歌翠舞,笙笙鼎沸。几个粉头儿摆盘上桌,端茶倒酒,桌面上还摆了些干果坚货。
摆完桌,那几个粉头儿对着他们含笑沫沫,媚眼打量着丁蔚几人,吴致庸挥挥手,让她们先下去了。
罗纳尔目送几名粉头,“这凝香馆果然是销魂窝,连端茶送水的姑娘都颇有几分姿色呢。”
吴致庸道:“那是自然,这青楼之地,分三六九等。名号馆‘‘院’‘阁’是为一二等之地,名号‘室’‘班’‘店’那就是三四等,甚至不入流的青楼了。”
罗纳尔和飞羽暗道,还有这些讲究,举杯邀吴致庸对饮。
吴致庸嘶的一口喝了下去,摸嘴继续道:“诸位兄弟,片刻之后,有小曲欣赏,不知是否素瑶姑娘演奏。”看那吴致庸的神色,丁蔚琢磨,想必这素瑶姑娘的技艺定有过人之处。
大堂内倏忽安静下来,只见一名美貌姑娘抱着琵琶上了厅台,这姑娘身上只穿着一件银红蝉胆纱衫,内衬贴小坎肩,下穿葱绿纱裤,隐隐现出肌肤,脚上白袜红鞋,鲜艳无比。鹅蛋脸,白润细嫩,头上梳得乌光漆黑,格外动人。
堂内的一些登徒子们欣欣若狂,“素瑶”,“素瑶”喊个不停。
待素瑶姑娘弹起琵琶,唱起小曲,更是宛若天音。三千乌丝系于一带,发边斜插着一支舞凤钗子,便再无其他珠翠。雪白的手指如同划过溪水,轻拢慢捻抹复挑,轻轻拨弄着琵琶弦,伴着婉转的歌声,琵琶声从厅台缓缓坠下,令人飘飘欲仙,恍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一曲奏毕,全场雷动。
丁蔚一行人也是看得呆了,罗纳尔狂打口哨,飞羽巴掌都拍肿了。满堂的宾客都哄着要素瑶姑娘再来一曲。素瑶起身,行个万福,落座又是一曲《冷阳春》。
“多情去过香留枕,好梦回时冷透眠。闷愁山重似海深。独自寝,夜雨百年心。“曲词从素瑶姑娘口中娓娓道来,相比刚才那只曲子,曲风大异,哀婉流转,声声醉人泪下,把个多情男子的思念之情,表露的淋漓尽致。
“真好,真好,连我这不通音律的音盲都听懂了。”罗纳尔对素瑶姑娘赞不绝口。丁蔚在旁边一拍他的肩膀,问道:“喜欢不喜欢啊。“罗纳尔涨红了脸说,这样的姑娘谁不喜欢!?你说呢,飞羽?
“好姑娘啊,好姑娘,如何落得这青楼之地。”飞羽摇头说道,不住的叹息。罗纳尔不屑的瞪了他一眼。
吴致庸笑眯眯的看着三位,说道:“以后有机会,带你们喝花酒,请素瑶姑娘作陪。”
三人眉开眼笑,尤其是罗纳尔更是手舞足蹈。
素瑶姑娘弹罢两曲,款款而去,引得大堂内众宾客,恋恋不舍。
罗纳尔目不转睛的看着素瑶姑娘消失了身影,“要是能和素瑶姑娘一叙,真是美事啊,不知请素瑶姑娘作陪,得花多少银子?”他回头向吴致庸问道。
“这凝香馆的姑娘,身价不菲,那老鸨不是重金收来,就是从小培养,下了血本,单单是请素瑶姑娘作陪几曲,得这个数!”说完,吴致庸举起一个巴掌。
“五十两?“吴致庸摇摇头说道,”五百两!”
罗纳尔心里一盘算,乖乖的,我们上次偷那老太太的金银珠宝,作价也不过三百两,够我们五人十几日的开销,这请人家在身旁弹